《我當貓的那些年[快穿]》第16章 白貓影衛
燕從歷是燕朝的現任皇帝,也是第三任皇帝。自從他們燕家登上這個皇位開始,總有一些宵小試圖把他們和前朝那個昏庸殘暴的皇帝歸為一類,認為可以像以前一樣輕易撼動。對待這些人,燕家隻奉行一個「打」字。
打得多了,知道痛了他們才終於有所收斂,但也只是收斂而已。外面的路走不通,他們就想著抄近路,因此每每新皇登基,那之後的一段時間總是不太平的。
刺客們如同飛蛾撲火,無不在想著以命換命。
時隔多年再次遭遇行刺,燕帝心中可以說是毫無波瀾,還有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他不怪暗衛不慎讓刺客逃脫,也不會去責怪侍衛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如同神探一般,將刺客抓捕歸案,面對武功高強的人,用地毯式搜索也要有足夠的時間,他明白。
但是,他無法接受整整兩天布在皇城內外,比天羅地網也差不了多少的各路人手沒有一絲一毫的收穫。
那麼多雙眼睛,甚至沒有一隻貓的有用。
貓送來了新線索,換一種方式再次連夜搜宮核實人數,侍衛統領的稟報依舊是沒有發現異常。沒有異常,難道刺客會上天遁地憑空消失了不成?那麼一個大活人,在上千人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把武器藏在皇宮中,他很難不懷疑自己是不是養了一群飯桶。
只是身為帝王,無論如何生氣他也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可當他在看完晚上被秘密送來的西南邊境的摺子後,一整天的忍耐宣告結束,徹底破功。
開春之後,蠻族開始活躍,有意無意地試探邊城防線已經是每年一次的慣例。他們不敢過界,可那些小動作卻如同跳蚤讓人煩不勝煩。
戍邊的將軍更是備受折磨,每年都要寫上好幾本厚摺子把那些煩人的動作仔細寫明,頗有種「陛下,臣覺得不能臣一個人煩」的微妙感。
燕帝承認,將軍的做法確實有點效果。
只是刺客的事未結,他心中本就憋著氣,看完密折後他是再也沒心思去看別的摺子了。
揮退想上來伺候的常永安,燕帝手肘點在扶手上,閉著眼睛用支頭的那隻手輕輕揉捏太陽穴。
「喵~喵喵喵喵嗚~」
「嗷嗚嗷嗚~」
「喵——」
突然,滿室的寂靜被一陣花式貓叫聲打破。
燕帝手指一頓,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後,閉著眼扶住額頭喊暗一:「去看看它有什麼事。有事你跟著去辦,沒事就把它送遠點。」
對於一隻聰明的貓,他不吝給予一點尊重。
畢竟只是一隻貓而已,它能幫你就已經很不錯,你還能指望它做什麼呢?褒獎罰懲這一套用不到貓身上。
暗一領命退下。
然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暗一竟然抱著貓一起回來了。
聽完暗一的描述與猜測,燕帝驀得睜開眼睛看著他懷裏乖巧的白貓重複:「你是說,你懷疑貓聞到了和劍上有同樣味道的人?」
暗一還沒說完,他懷裏的白貓就先一本正經地點了頭。
燕帝面無表情,一側的常公公已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看貓再看看暗一,最後瞄瞄鎮定的皇帝,他隻好把自己的震驚默默咽了回去,順便把手裏的拂塵柄往袖子裏塞了塞。
大家都很鎮靜,倒顯得他聖前失儀。
暗一也沒那麼淡定,他只是覺得自己可能被暗三傳染,有點貓癡了,但他實在無法勸說自己,把和貓獨處時看到的一系列舉動當做視而不見。
「屬下知道這有些離譜,但白貓重複了好幾次嗅聞動作,還,還點了好幾次頭……屬下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抓捕刺客,請陛下準許屬下帶著貓和人包圍下人房,再次查驗。」
說完,暗一利落地半跪在地等待皇帝的責罵。
黎沅也縮在暗一的懷裏等待皇帝的反應。
動物們的反應是非常直接的,萬一可疑之人怕貓們暴露什麼問題引來猜忌,對貓做點什麼可就糟了。他承認,他今晚確實有賭的成分,但事情都已經走到這一步,為了整個貓屋的貓他必須拚了。
等待的過程總是最難熬的。
當皇帝的聲音終於響起的那一刻,黎沅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因為緊張而伸出的指甲也重新縮了回去。只是爪子下墊著的暗一胳膊上的布料已經糟了殃,被指甲勾出好幾個破洞。
黎沅心虛地把肉墊按上去擋住,當做無事發生。
「如此,帶上你的腰牌,去吧。」
「謝陛下。」暗一眼中的崇敬更加明顯,他低頭:「屬下會調暗三過來貼身保護。」
燕帝隨意點頭,眼睛專註地盯著暗一懷中的白貓,直到他們離開,眼神變為沉思又很快帶上笑意。
「永安,這貓有名字嗎?」
常永安沒有思考就流暢接話:「沒有。獅子貓被進貢上來不久就因水土不服生起了病,因此各宮娘娘都沒有見過,也就沒人起名。」
身為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自從貓第一次在皇帝面前露面後,他就找人問清了貓的所有事情。
「裹鹽迎得小狸奴,盡護山房萬卷書……」①
「朕沒有裹鹽,倒是狸奴踩著滿園梨樹而來,送了不少的線索。」燕帝一笑:「既如此,以後此貓便叫『阿梨』吧。」
常公公一聽,就知道這隻意外在宮中流浪的獅子貓,今夜就此翻身,成了比大多數太監宮女就要尊貴的存在。
不過有時候,貓確實比人有用多了。但那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常永安彎腰附和:「阿梨……好名字,貓也是一身雪白,倒和梨花再相配不過。」
雪白?貓都快臟成灰色了。
燕帝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心卻靜下來,奏摺也能看得進去了。
另一邊,被暗一抱走的黎沅嚴陣以待,還以為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上台演戲,結果一出門,對方就抱著他飛向了一個和百獸園完全相反的方向,甚至飛出了皇宮。
偷,偷貓?
黎沅糾結自己要不要意思一下喊兩聲救命時,暗一已經來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官府的地方,在其中一個院子落下。夜已深,整座府邸全都黑著,暗一的到來並沒有驚醒院中的人,黎沅甚至懷疑這裏到底有沒有其它人。
好在暗一從懷裏掏出的那把鑰匙及時打斷了他的腦洞。
把貓放在屋裏的桌子上,暗一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旁若無人的快速換裝。
解頭巾和面巾的時候黎沅還能好奇地看下去,可看完臉再往下,黎沅就尷尬地把腦袋扭到了一邊。雖然都是雄性,但男貓也不能變態地盯著男人的果體看來看去……
暗一很快換好衣服,頭上也帶了一頂低調的黑色紗帽。在黎沅眼中,暗一的這套衣服看起來非常像是他歷史裡某個朝代的飛魚服,只不過比那低調簡潔了許多,顏色也是黑色為主。
還沒等他再觀察觀察,暗一就收拾好自己,拿上一把劍順手把貓抱起來放在肩膀上,運起輕功一路來到了皇宮南門。
黎沅爪下用力,固定好自己的同時,小心地沒有彈出指甲勾花暗一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
剛步行走到皇宮南門十米處的位置,就有守門的衛兵上前攔路。
「什麼人。」
暗一沉默不語,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腰牌放在那兩人眼前。
「原來是鎮獄司的大人。」衛兵的態度忽然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恭敬地拱手後,側身放行。
已經落鑰的
南門被重新打開,暗一進門後直奔侍衛統領所在,徒留他肩上的貓貓風中凌亂。
這就進來了?他這麼大一隻貓,暗一身側那麼長一柄劍都不檢查,連問都不帶問就放行了?這個鎮獄司,好像有點牛逼啊。而且暗衛在明面上竟然還有另一重身份,權利還這麼大。
不得不說今夜一行,黎沅心中對這個世界的皇帝,越發好奇了。
好奇歸好奇,正事也不能耽擱。
暗一找到侍衛統領,什麼話都沒有解釋直接開口要走二十人,悄聲來到百獸園附近的下人房,將之團團包圍。
打開院門,暗一連寢室的門都沒有開直接從外面把人敲醒,等裏面亮起燈後,粗暴地帶著兩個人破門而入。看著慌亂,不明所以地眾人,暗一把肩膀上的貓抱在胸前,旁若無人地問:「哪個?」
黎沅:「……」
這場景,他怎麼看怎麼像上輩子刷到過的那些掃黃現場,尤其是小太監們扯著被子驚恐探頭時,更他娘的像了。
一言難盡地掃了一眼室內,黎沅拍拍暗一的右手,示意他往右邊走。
他已經看到太監雙全了,在最裏面的位置。
然而越走近,黎沅越是覺得奇怪。因為他看著雙全的正臉,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再看對方的臉,和他印象裡的長得差不多。可這麼一來,他的感覺應該是「熟悉」而不是「似曾相識」才對。聽起來差不多,但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黎沅煩躁地刨了刨暗一的胳膊,怎麼都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暗一安撫了一下懷中忽然開始躁動,無法再給他準確指示的白貓,微微擰眉看向大通鋪最裏面的幾個人。
被暗一注視著,太監們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野獸拿住了命門,再配合著對方身上的衣服,他們更加害怕頭也越縮越低。
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暗一也沒瞧出來什麼不同,隻好低頭去看懷中的貓。
「喵!」
突然,白貓尖銳地叫了一聲,右爪也直直地指向最裏面的那個太監。
黎沅大聲「臥槽」了一句,伸著的爪子恨不得直接戳在雙全身上,或者直接開口說話讓暗一把對方拿下。
他終於想明白為什麼他會覺得「雙全」似曾相識了,對方的那兩個雙眼皮,和刺客的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