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中的藥劑，凱瑟琳閉上眼睛，感受著其中的力量。

李林並沒有食言，在一天之後，凱瑟琳就拿到了她所需要的東西。不過這一次李林卻是特別叮囑她——這葯不是拿來喝的，也不是拿來擦的。

這未免就有些古怪了，看這瓶子裏所裝的，漆黑的藥劑，很明顯應該是屬於液體，而李林卻說這不是用來喝的，也不是用來塗抹在身上的………即便凱瑟琳再聰明，她畢竟不是法師。對於法師這些古怪的東西，還是太過陌生了。不過眼下，凱瑟琳的心思卻不在這瓶藥劑上。

上一次是為了應付神殿的檢查，而這一次卻是為了對抗神使……我還真是不中用。

閉上眼睛，凱瑟琳暗暗的自責著。

身為主人的部下，不但沒有能夠為主人做什麼，卻老是要麻煩主人幫忙，這實在是不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既然主人已經提供了自己協助，那麼自己就絕對不能夠將事情搞砸。

想到這裏，凱瑟琳拔出了藥瓶上的木塞，隨後，一股強烈的硫磺氣息從中滲出，緩緩的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琉磺？

凱瑟琳仔細皺眉想了片刻，最終一咬牙關，將瓶中的藥劑，全部倒在了地面上。

黑色的藥水宛如絲綢般的順滑而下，但是卻並沒有散開，相反，它們象條蛇一般開始緩緩的在地面上延伸，隨後豎立起來，接著，黑水開始改變自己的形態，最終，一個長著翅膀的艷麗女性出現在了凱瑟琳的面前。她彷彿燃燒著火焰般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聖女，露出了藐視的神情。而在她的身後，一雙黑翅正在緩緩展開，細長，漆黑的皮鞭盤旋纏繞在女子的手臂上，慢慢的旋轉著。在女人的嘴角處，一抹悠然自得的淡粉唇色，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這是一隻魔鬼！

凱瑟琳立刻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她緊握雙手，一個聖光法術已經在她的心中蓄勢待發。要知道，魔鬼可是神職者的天敵，沒有一個神職者面對這些魔鬼會不產生反應的。更何況凱瑟琳此刻雖然已經效忠了李林，不過在她看來，魔法帝國可並不邪惡，李林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主人。所以她下意識裡，從來沒有將自己所從事的工作與邪惡聯繫起來。而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有了變化。

「一個聖女？」

注意到凱瑟琳的舉動，欲魔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奧術法師把我從自己的宮殿拉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個？」

說著，欲魔向前走了兩步，她注視著眼前的凱瑟琳，伸出舌頭，輕輕添了下自己的嘴唇。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小丫頭？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出一些會讓我的心情變的很差的舉動，雖然我不討厭奧術法師，但是我也不喜歡他………好吧，嚴格來說，我也挺怕他的。但是，就算我把你怎麼樣，那個奧術法師也沒有辦法把我怎麼樣，你懂麽？乖一點，不要自尋死路。」

「……………」

凱瑟琳沒有說話，但是她已經放下了手。雖然這個欲魔的力量看起來並不強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凱瑟琳卻感覺她有些危險。而且，既然對方是主人派來的，那麼她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這個魔鬼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暗天使是下層位面裡只有魔鬼領主才知道的最高機密………」

回憶起李林之前所說的話，凱瑟琳已經明白，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什麼。

「很好，看來那個奧術法師還沒有老眼昏花，挑選的人材依舊是那麼的聰明。」

欲魔那美麗的眼睛微微眯起，從裏面射出了一道凱瑟琳絕不喜歡的光芒。

「現在，展現你的真身給我看吧，小丫頭，接下來，我們才能夠繼續………」

雖然總感覺欲魔的眼神有些不對，但是凱瑟琳還是遵照她的命令，展現出了自己的真身。神聖的光環從聖女的身上浮現而出，而那對潔白的翅膀，也重新出現在了這陰冷黑暗的空間裡。那溫暖，美麗而聖潔的樣子，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神迷。

「雖然我不喜歡法師，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們還是有些法子的。而且，這也讓我想起當初………」

而站在天使面前的魔鬼，卻是聳聳肩膀，並沒有感到特別意外。

「居然真的能夠製造出人工天使，這可真是個意外的發現，或許我應該和洛希亞好好談談，如果他能夠轉讓這種製造方法的話，那麼日後我就有更多的…………」

欲魔的話並沒有說完，她警惕的注視了一眼凱瑟琳，在確定她並沒有特別奇怪的反應之後，這才露出溫柔的微笑——雖然看起來就象蛇蠍般沒安好心。

「好了，小丫頭。」

走到凱瑟琳的面前，欲魔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凱瑟琳的下巴上，讓她抬起頭來注視著自己。

「我想，我也需要一點小小的試驗。」

隨後，她吹出一了道漆黑的濃霧。凱瑟琳隻感覺到一股香甜，宜人的氣息侵入了自己的身體，隨後她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伴隨著黑霧的侵襲，凱瑟琳的身體立刻無力的倒在地上，黑霧徘徊在她的身邊，連同那雙潔白無暇的翅膀，也開始如同秋風中枯萎的樹葉般開始變的乾瘦，枯黃。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看看吧，奧術法師選擇的獵物，會有什麼樣的價值。」

注視著眼前的凱瑟琳，欲魔低聲輕笑。

「而且，希望你會成為我最忠實的部下………小丫頭。」

凱瑟琳正在沉睡。

黑暗中，她感受不到任何的反應，而就在下個瞬間，一道溫暖，舒適的陽光讓她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

睜開眼睛的凱瑟琳，驚訝的注視著眼前的房間。這正是她的房間，此刻窗外正是陽光明媚，一片新綠之色。凱瑟琳獃獃的坐在床鋪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身體看去，只見自己正身穿著平日裏的睡衣，看樣子，這似乎正是自己平日裏早起的樣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明明是在接受……一個…………

一個什麼？

凱瑟琳皺起了眉頭，她發覺自己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她完全記不起來自己之前在做什麼，她應該是在做什麼，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印象。

我應該在做什麼？我要做什麼？

而就在凱瑟琳沉思的同時，她臥室的房門忽然打開，隨後，一個英俊，瀟灑的騎士走了進來。

「親愛的凱瑟琳。」

注視著眼前的凱瑟琳，騎士露出了溫暖如春的微笑，他走到凱瑟琳的身邊，而出乎意料的是，凱瑟琳居然完全不反感對方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你才剛剛睡起來嗎？這也難怪，你為了消滅那個邪惡的法師，消耗了那麼大的力量，現在你終於清醒了。」

「邪惡的………法師…………？」

凱瑟琳皺起眉頭，她不清楚眼前的騎士在說什麼，雖然她知道這是誰，不過他應該早就………

「來，換過衣服吧。」

騎士握住了凱瑟琳的手，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

「民眾們已經等待很久了，他們一直想要見你，他們一直想要感謝你，快點換過衣服，然後去回應他們的熱情吧。」

不知道騎士在說什麼，不過凱瑟琳還是很快換過了衣服，在騎士的引導下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城堡外的陽台上，而當她剛剛出現之時，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已經暴發而出。

「聖女殿下，是我們偉大的聖女殿下！」

「聖女殿下萬歲！萬歲！！」

「偉大而仁慈的聖女殿下，感謝您拯救了我們，感謝您………」

「我………………」

「看到了嗎？凱瑟琳？」

騎士的手輕輕按住凱瑟琳的肩膀，示意她望向下方那些歡呼雀躍的人群。

「你拯救了他們，保護了他們免受邪惡帝國的侵害，他們當中不少人本應該死在那場殘酷的戰爭裡，但是現在他們卻活著站在這裏。看看他們，在你因為消耗過度而昏倒之後，他們不少人就一直在城堡外等待，為你祈禱和祝福。現在，神明在上，你終於醒過來了。」

邪惡帝國？

凱瑟琳有些恍惚，她並不知道騎士在說什麼，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揮手向民眾示意——這是她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無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會在公眾面前失態。不過，看著底下這熱烈的人群，凱瑟琳的心底，卻是浮現出一絲淡淡的不耐煩來。

這些人是自己用生命保護的？他們有這個資格嗎？他們為什麼要我去保護呢？

當然，這些疑問凱瑟琳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向民眾示意過之後，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這時，凱瑟琳也察覺到，自己身邊的那些僕人，對自己也是非常的尊敬，甚至是有些崇拜，每個人都對自己展示著他們的微笑，那種喜悅之情躍然而上。但是，凱瑟琳自己卻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喜悅，她還並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我究竟做了什麼？我應該做什麼？我正在做什麼？「

這三個問題在凱瑟琳的腦中回蕩，隨後，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邪惡的法師………邪惡的帝國…………

凱瑟琳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意思？

「凱瑟琳。」

騎士的聲音再次響起，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平和。

「因為你，大陸再次恢復了和平。邪惡的奧術法師已經被消滅了，他的魔法帝國也再一次被毀滅，現在，我們可以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了。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曾經答應過你，當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就結婚。」

奧術法師。

這個詞彷彿一道閃電，終於讓凱瑟琳記憶起了一切。

「我記得………很清楚。」

凱瑟琳站起身，轉過頭注視著眼前的騎士，他的面容還是那麼堅毅，他的眼神還是那麼嚴肅，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

凱瑟琳就那麼注視著他，彷彿在回憶什麼般。

「現在，終於結束了，我的凱瑟琳………」

騎士低下頭，伸出手去撫摸著凱瑟琳的面頰，隨後，他靠近了那美麗的面孔……下一刻，他居然抬起頭來，向後退了兩步，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在上面，一把鋒利的餐刀已經插入了他的脖子。

「我記得很清楚。」

凱瑟琳冷冷的望著他，眼神中閃爍著寒冷的殺意。

「你應該早就死了，死在我的手中才對。不是嗎？赫伯特，你早就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滾開！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更不需要你這種無用的男人帶給我幸福！你根本不可能帶給我幸福！」

「凱瑟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將你……將你從那邪惡的法師手中…………」

「我怎麼了？」

凱瑟琳緩步走向已經癱到在地的聖騎士，那潔白的面孔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但是她卻依舊是面色嚴肅而認真。

「我需要你的拯救嗎？聖騎士？我需要你的幫助嗎？主人給予了我從來沒有獲得過的快樂，在他的教導之下，我終於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愛情？沒錯，我身為一個女人，自然會渴望得到愛情。但是，我渴望得到的，是那種會讓我安心，讓我永遠依靠的愛情。你能嗎？廢物？你曾經將我拋棄，你沒有足夠保護我的力量，你失去了我。而你，還有什麼資格得到我的愛情？主人給予了我一切，他是我永遠的避風港，只有他，才是我最愛的男人………赫伯特，你根本不應該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凱瑟琳伸出手，從騎士的腰間拔出了長劍。

「民眾的祝福？那種東西我根本就不要，我為了他們拚死拚活，犧牲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所換來的若只是這樣無關痛癢的歡呼與祝福，那麼又有何意義？他們在望著我的時候，的確是充滿了尊敬的。但是我知道的很清楚，那是因為他們是希望我為他們承擔那些本來該有他們自己去承擔的義務和苦難，所以才如此的尊敬我。在他們看來，我不過是一個身份高貴的祭品而已！既然他們不為自己的生存拚命，而要讓我來決定他們的死活？那麼…………」

說著，凱瑟琳高舉長劍。

「他們就應該全部去死，廢物……根本沒有生存的價值！」

接著，她將手中的長劍，死死的插入了聖騎士的胸膛。

電閃雷鳴。

原本美麗，夢幻般的景色此刻卻是閃爍著雷霆與閃電，行走在充滿了死屍的走廊上，凱瑟琳恍惚的望著四周，在外面，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成河，到處都是燃燒的火光與屍體，除了雷霆的轟鳴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

「主人！！您在哪裏！！主人！！」

一面呼喚著李林，凱瑟琳一面面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已經淪陷為戰場的戒靈城裏，那座原本漂浮在天空中，永遠不可能被攻陷的城市，此刻已經墜落大地，變的粉碎。就連這座法師塔，也已經開始分崩離析，凱瑟琳每走一步，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大地正在顫抖，正在斷裂。

終於，她在大廳中，看見了李林的身影。

「主人！」

凱瑟琳急忙跑到了李林的身邊，而她所看見的，則是身受重傷，甚至連站都沒有辦法站起來的奧術法師。而李林看到凱瑟琳的出現，眼前則是露出了一絲精銳的寒光。

「凱瑟琳？你怎麼在這裏？」

「我是跟隨帝國軍一起來的，主人，您怎麼會………」

「我們失敗了。」

李林緩緩的嘆了口氣，接著他用力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凱瑟琳，立刻帶我離開這裏，後面有一條通道，只要能夠離開，我日後還會再次回來的！」

「是，主人！！」

面對李林的命令，凱瑟琳並沒有猶豫，她張望了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之後扶起了李林，接著在他的指示下，走向了後方黑暗的走廊。按照李林的命令打開了隱藏的機光，隨後，一條深邃的通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凱瑟琳並沒有多猶豫，很快就帶著李林走進了隧道。而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李林伸出一隻手，在她的胸口摸了一把。

「主，主人？！」

凱瑟琳大吃一驚，要知道現在可是生死存亡之時，主人怎麼還有心情幹這種事？但是當她轉過頭去望向李林的時候，卻發現李林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隨後，一絲死亡的氣息從她的胸口傳來，很快蔓延到了全身上下。凱瑟琳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無法行動，就這麼獃獃的站在了李林的面前。

「這是你最後的利用價值，凱瑟琳。」

李林露出了冰冷，陰狠的笑容，走到了凱瑟琳的面前。

「沒錯，我失敗了，而且我會死，帝國軍會得到我的屍體。但是，我的靈魂卻不會死……現在，我要藉助你的身體，重新復活…………而你，將會成為我的替代品，就此死去。」

原來如此。

凱瑟琳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她沒有感到驚訝，也沒有感到絕望和悲傷。相反，凱瑟琳卻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凱瑟琳？」

而看到她的反應，李林也是有些驚訝的開口詢問道。而對此，凱瑟琳卻只是微微一笑。

「是您讓我重生的，主人，我遲早會為了您而死去。我對這一點早有覺悟，如果，我的身體真的能夠派上用場的話，那麼請您拿去就好。我是您的部下，也是您忠實的子民，我的一切，都是為了您而存在的，無論您要如何使用，我也沒有半句怨言。」

隨後，凱瑟琳睜開了眼睛。

她輕輕敲了下面前華麗的大門，隨後，內裡傳來了李林的聲音。

「進來。」

推開大門，凱瑟琳看見正坐在柔軟沙發上的李林。在他的身側，無數赤裸的少女正吃吃的笑著，圍攏在他的身邊。她們當中有比自己更加漂亮的，也有比自己更加年輕的。凱瑟琳望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因為操勞過度，而已經產生了不少的折皺，變的粗糙不堪。

「有什麼事？凱瑟琳？」

李林伸手撫摸著一個少女的臀部，同時張開嘴，接過了另外一個女孩遞來的食物，隨口詢問道。

「主人，我已經完成了您的命令，我是來請問接下來……………」

「哦，你隨便去找點什麼做吧，不用一一來請示我，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我這裏正忙著，沒時間關心那些無聊的事情。」

「………………是。」

凱瑟琳彎下腰，離開了房間，她重新關上了房門，很快就聽到了裏面的輕笑聲，而她自己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產生了慾火和反應。

但是…………主人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凱瑟琳已經很清楚，自己正在減減老去，主人已經不再需要她了。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已經膩了。而且……………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

我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就只有這些而已？我最終會怎麼樣？

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效忠主人，真的是我的命運嗎？

依靠在床鋪上，注視著自己面前的英俊男子，凱瑟琳的心情異常複雜。

「美麗的聖女殿下，您一如既往的美麗。」

男子跪拜在她的腳邊，親吻著她的小腿。

「我愛您，聖女殿下。奧術法師已經不需要您了，但是對我來說，您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真愛………」

凱瑟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微微跳動了一下，那已經許久沒有過的，戀愛的感覺，彷彿再次回到了她的體內。

「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離開這裏……………」

主人捨棄了我，他不要我了。那麼，我應該為自己而活嗎？我應該放棄身為部下的義務嗎？

話說回來，我為什麼會成為主人的僕從呢？！

「呼呼呼……………」

注視著眼前正在不斷被黑霧所包裹的凱瑟琳，欲魔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繼續懷疑吧，痛苦吧，這無窮的惡夢，會是你墮落的根源，要記住，天使的墮落可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這麼簡單……你明白了嗎？明白自己內心的慾望了嗎？當你察覺到自己本能的希望時，你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聖女小姐？」

潔白的翅膀開始萎縮，光芒散去，漆黑的色彩覆蓋其上，凱瑟琳的口中發出了無意義的低吼，她的身體在冰冷的石板上扭曲掙扎，手掌用力的抓緊了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嘯。

「很好，就快了，很快，你就會明白，自己的期望了…………而那之後，你將會成為我的僕從………奧術法師的身邊有個小小的玩具在盯著，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而注視著這一切，欲魔的表情越發得意——隨後，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那雙翅膀已經完全被黑暗所渲染的同時，凱瑟琳忽然直起身體，隨後，一道道魔力的光芒從她的背上暴發而出，閃爍著的，夢幻般的光彩開始舒展，凝結，化為了新的翅膀！

「我所信仰的，只有一個……………」

凱瑟琳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的欲魔，而在她的身後，那對又魔力所組成的翅膀，也和黑暗的雙翼一起，展現開來。

「那是我為之付出生命，即便最終被拋棄都毫無怨言的存在。」

隨後，她發出了堅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