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歌說著這話，臉上有些扭曲。

尤其是看到程慕生那滿臉青紫的醜樣，她更是難以忍受。

「你還真以為自己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是嗎？我呸！就你那種穿上西裝也不像貴族的廢物，視財如命眼界窄小的混球，也不想想本主公憑什麼能看上你？還不是因為你命好，有個當將軍夫人的姑姑！呵呵，現在好了，聞天語自己作死，你這廢物也是去了作用，本主公不需要再跟你虛與委蛇，委屈自己，你呀，就在這裡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吧……哈哈哈……」

楚如歌說著，驕傲後退幾步。

那幾名傭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齊齊上前，扭著程慕生的雙手就將他整顆頭按進糞水中——

「嗚……唔……」

程慕生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楚如歌看著這一幕，心中全是報復的快感。

從幾年前某一天，楚昭告訴她，他為她挑選了一個最有前途的青年作為聯姻對象後，楚如歌就充滿了期待。

當程慕生出現在她面前後，楚如歌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

程慕生從頭到尾，除了長得還不錯外，其他的全都不符合楚如歌的幻想，他就勝在有個當將軍夫人的姑姑為他撐腰，而且還是不能明說的關係。

若不是程慕生嘴甜會哄，而且不吝嗇在她身上花錢，楚如歌恐怕早就受不了他了。

楚如歌原本以為程慕生就是愛財，可沒想到，為了財，程慕生竟然腳踏兩條船，還設計槍殺了未婚妻，奪取遺產。

楚如歌無法接受，曾經向楚昭反抗過，但卻被楚昭鎮壓。

於是楚如歌又逼著自己跟程慕生繼續交往……就在她快要認命之時，事情又有了新的轉機，程慕生被楚昭厭棄了，就連將軍夫人聞天語也成了通緝犯，程慕生更是喜大普奔被人閹割成太監。

楚如歌就差拍手叫好。

可是親王府也受了連累，如今相當於被軟禁。

這一切都要怪程慕生，如果程慕生沒有出現，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都是程慕生的錯！

楚如歌眼底帶著泄憤的恨，居高臨下看著程慕生被那幾個傭人按在桶裡淹了個半死。

見程慕生出氣多，進氣少後，她才大發慈悲淡淡下令：「放開他。」

程慕生被傭人扔在青石板上，渾身濕漉漉，身上的白色傭人製服早就染上汙垢，整個人呼吸困難，強烈咳嗽著：「咳咳咳……咳咳……」

楚如歌踩著白色高跟鞋走到他身邊，嘖嘖兩聲：「看到你此刻落魄又可憐的樣子，本公主真是打心眼裡高興。」

程慕生聞言，努力睜開眼，斷斷續續說道：「如歌……我對你……不薄……」

楚如歌十分認同：「是啊，你對我是不錯，這幾年我也花了你不少錢，哦對了，我今天這套裙子也是你花錢買的，怎樣，我穿上好看嗎？」

她站在原地轉了一圈，苗條的身姿優雅靈活。

程慕生緊緊咬牙。

楚如歌轉完，低頭看著他，語氣嘲笑：「可這又能怎樣？你不也是花著你前未婚妻的錢，還找人做掉了她嗎？我這是跟你學的，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程慕生聽著這話，心中竟然升出一絲感嘆。

可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嗎？

他用沈輕寒的錢討好楚如歌，最後楚如歌穿著他買的衣裙折磨他。

這也許就是因果輪迴……

每天午餐時間，楚昭都讓程慕生跪在餐桌旁伺候他，身後還站著兩名侍衛，以防程慕生會突然發瘋咬人。

楚如歌徑自無聲用餐，視而不見。

監視的侍衛們也視若無聞。

傭人端上一盆剛出鍋的雞湯，輪椅上的楚昭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冷聲吩咐：「程慕生，把雞湯端給本親王。」

程慕生低著頭，悄無聲息跪著，掩飾著自己滿臉的恨意。

聽到楚昭的吩咐，程慕生緩緩動了，剛想端起雞湯，就被那熱度燙了手，雞湯因此盪出來一些。

楚昭眯起眼睛，語氣危險：「程慕生，你這是對本親王不滿？竟敢用雞湯出氣！」

說完，楚昭伸手就將那盆雞湯朝程慕生身上一揮而去——

「啊！！！！！」

剎那間，親王府內慘叫聲震耳欲聾！

親王府外不遠處樓頂，劉秘書美艷的身影轉身而去，離開時發現對面有攝像頭一晃而過，她勾起一抹冷笑，指尖突然出現一把小巧尖刀，倏地飛出去毀了攝像頭！

遠離上京的深山中，復古客廳內，鐵杉一臉陰沉坐在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語氣陰陽怪氣：「師妹，如今師父眼看著就要出關，我們卻把毒門經營成這副模樣，不知到時候這個責任該由誰來承擔？」

聞天語坐在鐵杉對面，臉上毫無笑意，「師兄，若不是你擅自越獄，事情何至於到如此地步。」

「師妹，說話要憑良心，我越獄還不是因為沈重山太無恥，竟然當眾栽贓嫁禍我！說到底，這責任都該由你來擔，沈重山是你丈夫。」

鐵杉重重一哼，「是嗎？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殺了沈重山！」

「你敢！」

聞天語驟然拍著桌子站起身，絕美的臉上全是陰狠。

「哼，師妹，你對沈重山倒是情深義重，可人家都發表申明，跟你斷絕關係了。」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說過，不用你管！」

鐵杉挑眉點頭，「好，那師父出關後，我一定會如實稟報師父沈重山的所作所為，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保他到何時！」

聞天語犀利瞪了鐵山一眼，然後轉身憤然離去。

剛走進樹林，劉秘書風一般的身影就急急而來。

當即半跪在聞天語面前，恭敬喊道：「夫人！」

聞天語怒氣未消，聲音中滿是戾氣：「說！」

「夫人，蔣金貴一家人都還安分，只是慕生少爺那邊……」

提起程慕生，聞天語心中帶著一絲愧疚：「慕生受了重傷，楚昭又被鐵杉那個蠢貨坑了一道，以我對楚昭的了解，他必定會把氣撒在慕生身上。都怪我，逃走的太著急，竟然把慕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