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對九重樓不是特別了解，只知道這是個大門派，而且是那種，自己暫時招惹不起的存在。

這就夠了。

莊顏在九重樓地位不低，林修和她關係匪淺，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吃軟飯。

多好啊。

結仇是肯定不會結仇的。

但有些事情顯然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也不是他想什麼就是什麼的。

老嫗這個表情，很明顯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掌門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她。」

果然。

林修問：「為什麼呢？掌門或許不知道我和莊顏之間的關係……」

「不需要知道。」

「莊顏是九重樓的聖女，不需要和任何人有關係，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有些人以前認識，但以後的路那麼多，個人有個人機遇，莊顏現在是九重樓的聖女，就脫離了普羅大眾的命格。林公子混的也不差，但恕老嫗直言，林公子和聖女之間，差距有點大。」

老嫗說的很不客氣，儘管語氣聽上去挺溫和的。

但林修就是覺得不爽，耳朵不爽，心裡也不爽。

他點點頭：「你說的對，就算兒時的玩伴，長大了也會有差距。」

老嫗微笑：「林公子果然識大體。」

她取出一枚納戒遞過去：「這是掌門給林公子的一些補償。」

林修接過來，神念掃了一眼。

一張臉頓時陰了。

納戒裡居然是一堆靈石！

打發人，好歹也付出一點吧？

靈石算什麼？

林修認真的問：「前輩，你是不是拿錯了？」

不等她說話，林修繼續說：「九重樓的掌門，給我的補償，就只是這麼點靈石？我以為以九重樓掌門的身份，至少也得是六階靈寶，或者等同的寶貝才配得上身份吧？」

老嫗臉龐鼓動，她是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掌門是要用這些東西讓你滾嗎？

就是個形式而已！

你居然還討價還價？

不過她也放下心了。

林修對物質看的重，就不會對莊顏抱什麼幻想。

「靈石？那應該是我拿錯了。」老嫗故作詫異，又拿出一枚納戒：「這個才是。」

林修接過來，這一下滿意多了。

納戒裡面有不少丹藥，還有一些低階的陣法捲軸。

雖然不是多麼的珍貴，但價值也不菲。

老嫗伸手要去把裝滿靈石的戒指拿回來，林修直接把兩枚戒指都收起來了。

她老臉又是一抽。

真的無恥！

關鍵你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

臉呢？

「前輩是想要把靈石拿回去？哎呀，你和我說就行了，你不說我以為你是直接送給我了。畢竟靈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嫗道：「呵呵呵…林公子說笑了，我只是…舒展一下手臂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林修微笑。

一分鐘之後。

林修盯著她，保持微笑。

五分鐘之後。

林修盯著她，保持微笑。

十分鐘之後……

就算是老嫗這樣的心境，都忍不住了。

她問：「林公子還不走嗎？」

林修一臉詫異：「走？去哪裡？」

「你！」

老嫗深吸一口氣，她是真被林修的無恥氣到了。

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他是怎麼做到的？

「林公子，我剛剛說，掌門希望……」

「我記得，前輩不需要重複和我說。不過既然是掌門希望的，我總不好打破她的希望，不是嗎？所以我決定，讓她保持這個希望，一直保持下去。而為了她的希望，我會留下來的。」

老嫗道：「林公子，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前輩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老嫗道：「你真的不走？」

「讓顏顏來見我吧。」

「那你等著吧。」老嫗起身就走，走到門口停下：「納戒給我！」

林修驚訝道：「這不是掌門送給我的禮物嗎？送出去的東西，居然還要拿回去？罷了罷了，我也不是愛慕物質之人，既然前輩要將送給我的禮物拿回去，我給你就是。」

「你留著吧！」

「啪！」

老嫗把門重重一摔。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人。

到底是怎麼把無恥的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呵~和我玩，玩不死你。」

林修向後一靠，道：「不過，看樣子我這日子不太好過啊，想吃軟飯的目的也是沒辦法實現了。」

「聖女？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掌門這麼看重，不一般啊。」

「一般的聖女，都是冰清玉潔的，不能和男人行房事，這麼說來……」

「我靠！」林修忽然坐直了，他好像明白了。

……

房間裡。

「掌門，那小子不肯走！」

「為什麼？」

「他就是個破皮無賴！」

「把剛剛的事情告訴我。」

老嫗說了，掌門聽了。

接著是沉默。

掌門又笑了：「的確挺無恥的，有趣。」

「掌門，要怎麼辦？」

老嫗平常很少會和人打交道，一般都是直接殺了。

林修這樣的，她何時接觸過？

「我去一趟。」

「掌門，您……」

「顏顏與聖女碑契合度最高，我不能讓他毀了顏顏。」

……

林修盯著眼前的女子看了有足足十分鐘，眼睛一直在她的胸前，腹部以下轉悠，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掌門也不惱怒，臉色一直都很平靜，彷彿林修是一塊石頭。

比老嫗說的還要無恥。

這已經不是無恥了。

無恥都不足以形容他。

臉皮比九重樓的樓牆還要厚。

膽子也大的很。

「看夠了嗎？」

「沒有，再看一會兒。」

掌門眼中閃過兩道殺氣，一閃即逝。

林修捕捉到了。

他們修為相差巨大，林修不應該捕捉到的，是掌門刻意為之，用以震懾林修。

但她失望了，林修猜到了她的意思，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反正她不會殺了自己，也不能殺了自己。

所以，不看白不看。

掌門道：「離開顏顏，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林修眼睛一亮：「真的？要什麼都給我？」

「我金嫣不至於對你撒謊。」

林修道：「我要的東西可能有點過分，就怕說出口，掌門會生氣，甚至殺了我。」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但說無妨。」

「就是因為只有你我，我才擔心。掌門得保證，我說了，你不能動我。」

金嫣點頭：「我保證。」

林修一笑，道：「我要……你！」

霎那，房間內充滿殺氣。

求生欲讓林修大聲喊道：「掌門，咱們事先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