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醫聖》第一百七十四章 無罪釋放?
薑離的大喊聲,直接是讓周圍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棍棒,當中有幾個人,一看不對勁,立馬就跑。薑離掃了一眼地上的師徒二人,也顧不上去追那兩個人,只能先救人。
「大家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薑離連忙喊道。
頓時,地上響起一陣扔傢夥的聲音,有鏟子有棍棒,聲音個不一樣,一時間,聲音此起彼伏。
「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
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句,所有人登時一鬨而散,他們就算是心中再有怒火,有怒氣,一旦涉及到殺人的事情,他們也是沒有膽子再停留了。
薑離連忙沖了過去,把齊軒誥扶了起來,手指在其眉心上一點,一道青色的元氣,緩緩的渡入齊軒誥的額頭。
「師傅,沒事了,薑大夫來了,師傅沒事了。」江厲愣愣的說著話,見到薑離,像是看到了最後的一縷希望似的。
在薑離手指觸碰到齊軒誥額頭的瞬間,他就發現,這齊軒誥的天靈蓋,全碎了!
這就等於人的生機全滅,沒有可能再復甦了,除非薑離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不過薑離還是憑藉離丹決的神妙,將齊軒誥的一縷生機給保留住了。
齊軒誥迴光返照,得到了一息的機會。
「小厲啊,師傅還能再看你一眼,真好。」齊軒誥勉強擠出一縷微笑。
江厲一把抓住齊軒誥的手,說道:「師傅你不會有事的,薑大夫在這,你不是說薑大夫的醫術,功參造化,舉世無雙嗎?他一定可以救活你的。」
「沒用的,師傅的天靈蓋全碎了,師傅還能有機會說話,已經是小薑大夫了不起了,薑大夫,我齊軒誥這輩子沒佩服過人,除了我師傅,就只有你了。」齊軒誥說著,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江厲拉著齊軒誥的手更緊了,生怕他隨時會走。
齊軒誥說話的時候,嘴裏在不斷的流淌著鮮血,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沒用的,傻孩子,師傅的身體,師傅自己知道,人終有一死,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活著,就等於是師傅活著,知道嗎?」齊軒誥說道。
江厲還要說什麼,卻被薑離製止住,他知道齊軒誥的時間不多了,畢竟讓他儘快把話說完。
「我的時間不多了,薑大夫,我知道我的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但是還請你諒解,求你收下小厲為徒,我死也瞑目了。」齊軒誥一把抓住了薑離的手。
薑離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齊軒誥臨終前,竟然會給他託孤。
「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你們這一脈,有你們這一脈的規矩,你不用傳授他醫術,但是小厲還小,他才十八歲,我希望你教他做人的道理,不要讓他作惡,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齊軒誥說道。
說道收徒弟,倒是沒有什麼不可,只不過薑離這一脈醫術太過隱蔽,下山前,薑老爺子也再三叮囑,不可輕易授人,如果真的要收徒弟,薑離還是想回山上請示一下薑老爺子的。
江厲為人還算可以,儘管性格上有些倨傲,但年輕人有些傲氣總是正常的,況且他的的確確是個天才。
薑離腦子裏一下子飛過很多的想法,很快他有了答案。
「好的,我答應你齊老先生。」薑離點點頭。
齊軒誥含笑而去,那吊著的一口氣,終於是落了下去,人活一口氣,這一口氣沒了,這人也就徹底的去了。
「師傅!」
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傳盪在整片衚衕中,經久不散,帶著衝天的怨氣,連外面的警察都是給驚動了過來。
「為什麼,我師傅一輩子沒有做過壞事,他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還會把自己所得拿出來救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下場,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善就該不得好死?惡就該長命百歲?這是什麼道理,這是什麼世道!」江厲不甘的大吼。
他咆哮,彷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他恨,恨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他討厭自己無能。
為什麼,這種事偏偏就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薑離心中也是陣陣苦澀,他不怎麼說勸說江厲放下仇恨,他知道此時的江厲心中一定有千言萬語,可他現在除了能恨這世道的不公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哢嚓哢嚓!
薑離他們這一脈的六絕摸骨手法,將江厲斷掉的幾根肋骨續上,緩緩的說道:「站起來,別像個懦夫一樣。」
江厲渾身一震,猩紅的雙眼盯住了薑離。
「站起來,你現在是我薑離的徒弟,不能跪著。」薑離冷聲道。
「我這輩子只有齊軒誥一個師傅,你薑離不配當我師傅!」江厲大吼。
薑離一把將江厲從地上拉了起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你如果不想你師傅白死,就給我站起來,你給我看著,你跪下是什麼後果,被人打死,活活打死,這個世界是只有黑暗,但不是沒有曙光,曙光在我們看得見,摸不到的地方,可我麽已經要去觸碰,這是我們的希望!」薑離緊緊的拉著江厲的衣領。
江厲臉頰的淚水無聲的滑落,他自己的師傅慘死在自己懷裏,他親眼看著自己師傅死去。
「我師傅死了,我卻無能為力,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江厲聲音沙啞,低沉到了極點。
「可是一樣要站著,你如果不想讓你師傅白死,你就給我站著,這裏有警察,有其他人在看著,你是齊軒誥的徒弟,就不能丟他的臉,你是江厲,不是爛泥,不想要蟲子一樣躺在地上。」薑離大罵。
江厲被薑離一番痛罵,心裏也像是醒悟過來一樣,只能靠在薑離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薑離給了江厲一個懷抱,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現在還怎麼安慰這個像是受傷孩子一樣的少年。
齊軒誥的屍體還有餘溫,前一秒還跟他談笑風生的師傅,下一刻就變成了屍體,這換做誰,也不是一下子可以接受的。
人生的生離死別,最為痛苦,薑離身為醫生,見慣了這些,心裏對這些,自然也就非常清楚。
「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叼著煙走了過來。
「有事嗎?」薑離看了他們一眼。
這話問的就比較有趣了,原先是警察過來詢問情況,可薑離過來一句話,硬是把對方給嗆了過去。
那兩名警察一看是薑離,立刻就不敢作聲,還陪上了一副笑臉。
「齊軒誥不小心跌倒,重傷至死,跟你們沒關係,走吧。」薑離並不想讓警察再插手這件事了。
沒有任何證據,那幾個人也跑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跟李志高牽扯的關係。
那兩名警察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李志高,也就只能離開了,畢竟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只要沒人報案,他們也懶得管這些麻煩。
兩名警察悄無聲息的走了,江厲似乎瞬間已經洞悉了這個世界的法則,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師傅的屍體。
薑離已經打電話叫了車子來,今天的事情,只能暫時先告一段落,但是齊軒誥絕對不會白死,薑離與李志高,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李志高為一己私慾,害死這麼多人命,就連為他賣了一輩子命的齊軒誥都不放過,太過瘋狂。
不一會,秦曦開車來了,正是薑離的卡宴,來到這裏,看到現場的一幕,不由得用玉手,捂住了芳唇。
「薑離,這是。」秦曦問道。
「是齊老先生,讓你請的靈車,請來了嗎?」薑離問道。
「就在路上了,應該馬上就到,我擔心你所以先來了一步。」秦曦看了看薑離,發現薑離身上除了一些血跡以外,沒有任何的傷勢,這才放下心來。
只不過,薑離一旁的江厲,傷勢看上去有些嚴重,不知道是失血嚴重,還是驚嚇所致,臉色有些蒼白。
「這位是?」秦曦問道。
「這是我的徒弟,江厲。」薑離看了江厲一眼,隨後又說道:「江厲,你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勢。」
江厲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我想多陪一會師傅。」
薑離看得出,這江厲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對此只能長嘆一聲,這都是李志高做下的血債,必須要用他的血來償還。
江厲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抱著齊軒誥的屍體,久久不肯撒手,臉色無比的平靜。
不知道是哀莫大於心死,還是心中苦澀太多,已經麻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
秦曦看得出,薑離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只能輕輕的抓住了薑離的手,在一旁陪伴著他。
薑離感受到秦曦掌心的溫度,心中有種淡淡的溫暖,很舒服,像是親人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李心的電話來了,薑離知道這一定是李心要告訴他李志高的消息了,他心中忽然有些緊張加忐忑。
「證據不足,李志高無罪釋放。」
這一道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在薑離的心間徹底的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