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洵自然聽見了程燃的聲音。

但他依舊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等她掛了電話，靳洵才漫不經心問了句：「誰打來的？」

「嗯……就之前你老是因為他和我鬧彆扭，我誤以為你喜歡他的那個人。」

聞言，靳洵挑了挑眉梢。

那他還真不知道。

「誰？」

桑若觀察著他的神情，湊到他耳邊說：「程燃。」

話落，靳洵臉瞬間黑了一半，開始口不擇言起來，「鬼他媽喜歡他。」

「……」

靳洵察覺自己失態，咳了聲，摟緊她，聲音溫柔許多，「我隻喜歡你。」

桑若匆匆趕回家後，已經是十一點。

她小心翼翼的關上家門，見沒什麼動靜，這才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房間。

先給靳洵發了到家的消息，桑若換上睡意，這次去客廳找程燃說的耳機。

但找了一圈兒，她也沒看到，便給程燃發了短訊告知結果。

程燃沒有用短訊回復，而是在微信裡給她發了消息。

桑若這才發現列表裏竟然還有程燃…

好像是，高二的時候加的。

程燃：[沒事，我已經找到了。]

桑若：……………

…

這天。

高三一班，自習課上，安靜的只有翻書的聲音，偶爾伴隨著低聲交流題目的話語。

桑若做完手頭上的事情，覺得有點疲倦，腦袋便枕在手臂上，閉著眼睛對寧雨濃時候，「老師要是來了，你就拍拍我。」

「好，安心睡吧。」

桑若戴著耳機，伴隨著音樂，意識被捲入一個漩渦裡，逐漸放空，沉沉睡去。

隨後，她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中，有人坐在她身邊，對她說：『桑桑，不如我們先訂婚吧。這樣，他也許就死心了。』

『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大不了，我們一起出國留學？你覺得呢？』

夢裏的她，聲音有些顫抖回答：『沒有用的，他說，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跟到哪裏。我真的想死，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桑桑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

現實中的她，努力想看清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怎麼都無法看到。

夢裏那種令她恐懼而又壓抑的氛圍，瞬間將她驚喜。

與此同時，寧雨濃也正輕輕戳著她的胳膊，提醒道：「桑桑，老師來了……」

桑若渾身一顫，忙抬起頭，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

寧雨濃以為自己把她嚇到了，忙說「桑桑，沒事吧？？」

聞言，桑若搖搖頭，接過寧雨濃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沒有，就是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我昨晚也做噩夢了，夢見我沒考上。」寧雨濃苦惱道。真沒考上，那她和許意風之間也就沒有未來了吧。

桑若喝了口水，很正經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擔心，你能考上。」

上輩子，寧雨濃的確是順利考上心儀的學校。就是不知道，她和許意風能否一直走下去。

先不說寧雨濃和許意風，她都無法確定自己和靳洵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

尤其是上輩子沒發生過的事情，她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而剛才那個夢，也做的有點莫名其妙。

她害怕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