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別過臉，避開程燃的視線，「我有喜歡的人。」

「桑若……」

「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我面前說他不好這種話，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

她沒管程燃會說些什麼，快速去前面攔了輛車子。

程燃頓住原地，目送著那輛車走遠，彷彿意味著他們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他覺得這樣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在他潛意識裡，竟然會覺得桑若喜歡他，只能喜歡他。

可現在種種現實告訴他，他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

回到家，桑若洗完澡就窩在床上休息。

她這才拿了手機，打開久久沒有去管的微信。

經過剛剛那一茬，桑若對微信都有些陰影了。

直到確定那人被刪除之後，桑若才有勇氣查看未讀消息。

靳洵問她：「晚上吃了什麼？在幹嘛？寒假幾天有什麼計劃？」

桑若看著他的消息，良久才給他說了晚上聚餐的事兒，不過，她暫時沒提那個圖片的事情。

她發覺，有人似乎見不得他好。

她不想讓他再背負壓力了。

可話又說回來，這程燃怎麼突然給她說那些話？？？

他們平時，似乎也沒什麼交流啊。

桑若沒再多想，和靳洵一直聊到十二點多，才擱下手機睡了過去。

…

另一邊。

靳洵和桑若說完晚安後，並沒有入睡。

他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乾燥的喉間終於得到緩解。

他沒和桑若說，其實他今晚也在那附近吃飯，甚至看到了程燃和她在街邊的那一幕。

靳洵當時是慌張的。

因為他能感覺程燃是在認真對桑若說著什麼話，而他看到，桑若有十幾秒的獃滯和猶豫。

有時候，前世經歷過於深刻，或許在這一世也會隱匿在骨子深處，不會想起來，但總是會讓人產生熟悉的瞬間。

那一刻，他害怕程燃。

恐懼他曾經對於桑若的影響力。

靳洵握緊水杯，從一旁的櫥窗玻璃裡看到自己的倒影，那裡面好像映照著另一個自己。

他視線定住，良久後，驀地將手裡的杯子砸向倒影，玻璃碎片炸開，連成劈裡啪啦的破碎聲，尤為的刺耳。

飛濺起來的玻璃碎片，不小心劃過了他的下巴，頓時溢出鮮血。

靳洵神色淡然，漆黑的眸子裡滿是陰鬱。

他去了洗手間，在鏡子前檢查了下傷口，隨手將鮮血抹去。

這一次，他正視鏡子裡的臉，裡面的人眸光終於柔和許多，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和淡然。

只要桑桑不會看到剛才的他就好。

他願意一直為她，做好另一副面孔，即使，他已經厭極了去模仿別人的樣子。

…

隔日下午，桑若和寧雨濃約好一起寫題，然後晚點再一起吃東西。

到了飯點，她們找了家特色大排檔，邊聊邊吃東西。

直到上了一盤檸檬雞爪，雞爪還被一節節切好，脈絡分明…

桑若一看，沒忍住反胃起來。

寧雨濃看呆，忙給她遞了紙巾，用兩人的聲音問：「桑桑，你不會是……？？？」

不會吧，膽子這麼大？？？？

「不是！我看著這雞爪就…不行，球球你趕緊讓人撤了吧。」

「好好好，我叫人過來。」

桑若用紙巾捂住嘴，偏頭看向一旁。

待視線定住，她注意到不遠處剛來吃飯的一桌人，覺得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