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說完這番話的結果，是被薛濤直接從辦公室轟了出去。

她摸了摸鼻子，返回教室。

回教室路上，薛濤的話卻在耳邊迴響：「你又知道多少，你以為老師沒想過？大家都給過靳洵機會，是他自己把自己放棄了。以前本來還是個挺好的苗子，活生生作到這番田地。不然你真以為以他這副鬼樣子能進的了一中？」

靳洵…

自己放棄了自己？

…

下午放學後，桑若像往常一樣寫完作業再回家。

剛邁出教學樓，她聽見有人喊自己，便回頭看了看。

是程燃。

他身高腿長，校服穿在身上極其好看，五官偏精緻秀氣，氣質矜貴，是很多人在年少時偏愛的少年模樣。

和靳洵完全是兩種類型的帥哥，也沒有靳洵給人的攻擊性強。

誒。

她怎麼好端端把人家和靳洵比較起來了…

正思緒遊神，程燃已經走近，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前。

桑若問：「有事兒嗎？」

「上次給桑叔叔帶的茶葉，他喜歡麽？」

想到桑父這段時間每天必然攜帶保溫杯泡茶，她點了點頭，「挺喜歡的。」

「嗯，那下次我再給叔叔帶一些。」

「不用麻煩的。」

「沒關係，我爸不太喜歡喝這個。」程燃面不改色的扯著謊，實際上他並不清楚程父到底喜不喜歡。

桑若點點頭，沖他淺淺一笑，「那謝謝啊。」

「不客氣。」

兩人順道一起往外走。

微風拂過，將女孩發梢上的馨香捲入他的鼻息裡，程燃忍不住恍了神。

出了校門口，桑若需要往右轉。

她剛打算走之前給程燃道個別，卻眼尖的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人。

靳洵面無表情的站在路邊的行道樹旁，眉峰下的黑眸清冷深沉，下頜線綳得有些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桑若打量著，直覺告訴她，靳洵是不是覺得自己今天沒有考好？

之前他每次看到她都會笑的，今天突然不笑了……

想到薛濤今天說的話，桑若心思動了動。

肯定是因為考試成績。

從高峰墜入低谷的感覺，她還是深有體會過的。

這時。

「桑若？」程燃叫了她一聲。

桑若回過神，看向他，語氣頓了頓說，「我得回家了，替我謝謝程叔叔。」

話落，她邁開步伐，直接走向站在遠處的靳洵。

程燃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注意到靳洵，眸色深了幾分。

…

走近靳洵，桑若問：「你現在回家嗎？」

其實她本來想問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可又感覺這麼問，顯得她做作多情了點。

「回。」

他語氣聽起來悶悶的。

桑若聽了，一心認為靳洵是難過今天考的成績，躊躇幾秒，說「月考不算什麼，離高三還有半年，離高考還有一年多，還是有時間進步的，你不要太難過。」

靳洵：？？？

他哪裡是難過。

他是嫉妒不安。

為什麼，她還是會和他走到一起，可以聊得那麼開心…

靳洵眸光陰沉，夾雜寒意。

桑若注意到他越來越紅的眼睛，以為他是真的有點不甘心。於是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算了，這次考得差就算了，繼續努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