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迎來好幾道目光，沉吟片刻，才說：「我聽我們薛老師說，靳洵以前成績還不錯，若是重新認真學習，考成這樣，好像也不奇怪。」

一旁的薛濤：？？？

他可沒這麼說過！！

聞言，教導主任下意識看向薛濤，似是求證：「是這樣？」

薛濤悄悄瞪了桑若一眼，扭頭正色回答，「你們忘了嗎，靳洵中學那會兒，可是參加過奧賽的。能進一中，也是看在他過去的履歷。」

「就算如此，可他自高一以來，屢次逃課曠課，成績一落千丈。王老師，靳洵是你班裡的，他什麼樣子，你應該最清楚吧。」

「這個…靳洵最近確定有點變化，沒逃課，每天都按時到。據各科老師的反應，上課確實規矩不少。」五班班主任回答。

年級主任沉吟幾秒，說：「先把在論壇上發答案的那個人找到再說吧。」

幾個老師商量了下，決定先調查。

這時薛濤站起身，沉聲道：「跟我出來！」

…

辦公室門外，薛濤劈頭蓋臉呵斥：「桑若，你厲害啊，連老師都敢利用！簡直是反了天！」

桑若眨了眨眼睛，神色平和乖巧，「薛老師，您那天給我說，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我沒有，你少胡說！」

「對不起老師，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不過，靳洵這次確實是靠自己考好的，他很聰明，學東西很快。」

薛濤兇巴巴瞪著她，幾秒後才說：「你又怎麼知道？」

「前段時間，我幫他補習過。」桑若直言開口。

薛濤聽完愣住，「你給靳洵補習？」

「是的。老師，您能不能試著和其他老師溝通一下，畢竟人家好不容易拾起信心……」

「給我閉嘴！滾回去上課！」

桑若止住話語，「那我走了，老師再見！」

說著，她忙轉身往前沖，未料直接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個正著。

桑若捂著鼻子抬眸一看，是程燃。

「冒冒失失的，好好看路！」背後響起薛濤的聲音。

桑若對程燃說了聲抱歉，快步跑開。

程燃回頭看了眼桑若的背影，胸膛上彷彿還殘留著方才她撞過來的觸感。

在薛濤的提醒下，他才跟著進了辦公室。

裡面還在討論關於靳洵考試成績的事情，這一次，連桑若都未能避免被揣測。

「老薛，你們班這個學生平時表現如何？她怎麼和靳洵走得這麼近？」

「挺好的，這次年紀第一就是她！至於和靳洵……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真有什麼，我早就處理了。她給靳洵補習過，所以我想這……」

「補什麼習！你還說兩人什麼都沒有！」年級主任頓時沉下臉。

「就普通同學。我記得之前桑若說靳洵幫過她一次，人家都受傷了。補習是桑若在還靳洵人情。」

「她說什麼你就信啊，現在的孩子，什麼理由都能扯出來。打著學習的名義談戀愛！」

氣氛逐漸緊張時，原本沉默不語的程燃倏地開口：「老師，桑若的確在幫靳洵補習，就在學校，門口的保安可以作證。」

「真的？」

程燃面色認真點了點頭，「我之前也看到過。他們的確是在一起學習。不是他們單獨兩個人，還有其他人。至於考試時候哪些人偷看手機，當天的監考老師心裡應該有數。」

話落，老師們面面相覷。

他們對桑若的話都有懷疑。

可像程燃這種平時不輕易替人說話，又是學校優秀學生，說話莫名有信服力…

…

兩天后。

桑若把改好的最終稿給薛濤過目。

「就這樣吧，好好熟悉下，到時候能脫稿最好。」

桑若點了點頭。

正欲離開時，薛濤喚住她：「跟你說，作弊那件事澄清了，和靳洵沒關係。不過我可警告你，下次再敢隨便干擾老師們處理問題，給我自覺寫檢討書！以後也少管靳洵的事兒！」

桑若甜甜的笑著，「好的老師！」

離開辦公樓，經過兩樓相連接的陽台，她注意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隻穿著件白色校服襯衫，肩寬窄腰，單薄的衣料裡灌進風，微微鼓起。此時他孤身矗立站在欄杆前，低頭盯著樓下。

蕭瑟的深秋裡，背影顯得有幾分孤寂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