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妖怪在他們看來，就是個比畜生要聰明點的生物。

不管性別怎樣，只要長得好看，那都是得靠著人類才能生存下來的畜生。

取悅人類的東西，看一看怎麼了？

——

曬好被子，男人轉身走進土樓。

剛剛坐在另一棟樓下抽煙的幾個男人，現在換坐到了這一棟樓下。

陽光依然夠好，一絲一縷的煙霧在空氣中漂浮著。

漂亮的小妖怪走向樓道，男人們相視一笑，聲音中夾雜著不少難聽的醃臢與邪氣。

「你是誰家的妖怪？五樓的？」

土樓滿大滿住了五十多戶人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幾乎誰家有幾個錢，大傢夥都心知肚明。

眼前這種姿色的小妖怪，放到市場上買，要價絕對不低。

五樓那個胖子，最近發財了？

男人們的視線在小妖怪身上遊走著，視線中帶著赤裸裸的慾望。

這種妖怪實力弱，肉好吃，放到森林裏面是活不久的，它們只能依靠人類生存，對人類有著天然的畏懼感，所以這些人篤定了，不管他們做什麼，這小妖怪都不會反抗。

「怎麼不說話啊？沒人教你說人話麽？」

「離我遠點。」

小妖怪說話了。

聲音瓷冷，與外貌不同，他的聲音清冷而又疏離，喉嚨裡像是夾著冰塊，一字一句帶著不近人情。

「喲！」

男人不高興了。

他在小城裏的地位已經夠低了。

在土樓外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可現在這裏是土樓！

大家都是底層，都是生活在爛泥堆裡的垃圾，眼前這個小妖怪還要靠著垃圾生活呢，竟然敢對他冷言冷語？

人心底的怨氣是要發泄出來的。

尤其是這些積怨已久的。

他們不僅看不慣那些有錢買妖怪的人，更看不慣明明是個妖怪卻擺不好位置的妖怪！

「老子和你說兩句話怎麼了？！你他媽長一張嘴就是為了含那玩意的？賤不賤啊你？！」

幾個男人覺得自己擺出了自己這個地位該有的態度，於是便都愉快的笑出聲來。

小妖怪站在正中間，微微垂眸，一言不發的看著地面，任那些男人說什麼，都不再開口。

他們說完了，說高興了，會主動離開的。

可惜，他倒是低估了土樓裡的男人，連工作都沒有的男人，大多數情況下也是留不住女人的。

沒有女人的男人，他們內心裏憋著一股子躁動。

宣洩不出來的時候，就算是對著牆壁上的壁畫，他們都恨不得撲上去蹂躪。

現在面前站著一個柔弱無力，欺負了還不用負責的妖怪，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今天難得吃飽的肚子。

一隻手，慢慢的從身後探過來。

所有人都看見了，所有人都不說。

這番試探要是成功了，接下來，就輪到他們了……

男人的手微微顫抖，不是怕的，是激動的。

太漂亮，這個妖怪太漂亮了！！

那隻黑手馬上就要靠近，突然，男人怪叫一聲，像是被燙了一樣連忙縮了回來，舉起來放在嘴邊急切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