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見他笑，深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

可腦子不爭氣，她對幼時的那段記憶就是模糊不清。

沒能力就閉嘴，但扈君依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周野綳著臉，一言不發的抬起手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附身就壓了下去……

「周野！」

「閉嘴。」

「唔……別忘了，喘氣。」

一刻鐘後，溫粥已經涼透。

周野起身坐好，紅唇嬌艷如花，而此時正端坐在身旁的扈君呼吸尚還凌亂，一身整齊禁慾的黃袍被壓的凌亂不堪，男人垂著眸，拇指輕輕擦試著嘴角，一張蒼白病態的俊臉總算是多了幾分紅意，眼尾微紅，瀲灧著三分春色。

從頭到尾，男人一言不發，攥緊拳頭，渾身緊繃，任由周野像個妖精似的對他又咬又啃。

每次開始的是她，結束的也是她，身為一國之君的扈君毫無反抗之力。

「我體弱，下次……莫要這麼久了。」

周野心情好了不少，一張臉容光煥發，像是林間吸飽了精氣的妖精似的。

扈君看著她的臉，下頜微微繃緊，從頭到尾隱忍的一股氣突然讓他咳嗽不止，修長的背彎曲著，沒了朝堂之上的龍威與沉穩，現在的男人虛弱而又無助，纖長的五指抓緊桌子，骨節凸出，青筋暴起。

門外，內侍太監憂心忡忡，心中焦灼難安。

「陛下，陛下？！需要奴才進去麽？」

「不用！」

扈君撐著一口氣低吼一聲，大太監被嚇了一跳，再也不管多問，貼著牆站立哭喪著一張臉。

陛下最不喜別人瞧見他咳嗽痛苦的模樣，可在外面聽著，這聲音嘶啞幾欲把心肺都咳出來似的，帝王的衰敗之相一牆之隔，大太監一顆心揪著，唉聲嘆氣。

惠妃娘娘還在裏面呢，娘娘都沒什麼動靜呢，他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吧。

而此時，禦膳房殿內。

扈君拿著帕子捂著嘴，額頭青筋暴起，狹長深邃的眸子裏面充血，長睫沾著水漬，蒼白臉變得通紅。

即使男人已經在努力隱忍，可咳嗽又怎能忍得住，頂著周野的目光，扈君隻覺得一顆心酸澀而又脹痛，垂眸之際，一抹痛苦的光芒劃過。

「出去。」

他隱忍著，顫抖著手指向門外。

周野默默看著他，男人的帕子已經被嫣紅的血液染濕，鮮血從他的指縫滲出來，看的讓人心驚膽戰。

再忍下去，別說撐到來年春天了，可能第二天就要發國喪了。

周野盯著他，沉默了三秒，然後不由分說的抓住他的手腕，強硬的讓他的身子靠過來。

男人下意識掙扎，眼底閃著狹澀的光，淚光翻湧間，他看到面前這個女人抓著他的手在發光。

「你……你在，做什麼？」

漸漸的，頭腦昏沉下來，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努力搖了搖頭，他看到周野的臉變得模糊起來……

「周野，你……你別……」

——

皇帝近日來感染風寒，身體抱恙，早朝停了三日。

沒了這些老傢夥在耳邊念叨，皇帝恢復的很快，就連禦醫都覺得聖上有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