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聽到這句話，心有一瞬間冷了。

她緊抿著唇瓣，手臂微微顫抖著，「我為什麼要討好你…」

「景朔即將面臨十年的拘禁，你不是正在想辦法幫他嗎？」荀深淡淡開口，單手掐滅掉煙頭，「其實時間原本不至於這麼長，只是，他替他另一個同夥包攬責任，刑法自然是會重一些。」

「你到底想說什麼？」黎諾問，臉上說不上是什麼表情。

「我想說……」荀深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黎諾偏過頭，第一避開了他的觸碰。

荀深眼神微暗，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我要你好好的。忘了關於HADES的所有事情，忘了他的存在。安分的待在我身邊。」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黎諾氣急反問，握住他的手腕，隨即甩開，「你覺=認為我會甘願和一個已經不願意信我的人在一起？」

「這不是你說了算。」荀深重複她的話，神情淡淡，「你既然來到了我身邊，不如一如始終別想著走。收回這句話，我不想再聽見。」

「你要的都得到了，也不差我一個啊。」黎諾自嘲道，認真凝視著他「我的存在只能給你帶來汙點，更是你將來的絆腳石。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你認為讓景朔替我背鍋是對我的保護，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會讓我覺得我欠了他，我和他原本互不相欠。我也不是無法承擔責任的人。」

「所以呢？我做錯了？」荀深說，目光涼薄。

黎諾搖頭，「你有你的立場，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們現在這樣，根本沒辦法好好面對彼此，只會加深矛盾。」

話落，荀深抬手按了按眉心，頗為焦躁的將製服外套脫掉，單穿著件白襯衣。

他又給自己點了支煙，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半晌才道「你真得要分手？」

聞言，黎諾神情微怔，反應過來後，說「我……」

「你再考慮一晚上。如果明天你的想法還是沒改變……」他頓了頓語氣，聲音低沉幾分「那時候再說也不遲。」舞神電子書

黎諾動了動唇，明明是想反駁，可在聽到他有妥協的意思時，又有些氣悶。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嘴硬地順著他這句話，回應了個『好』字。

兩人陷入沉默。

荀深這時轉過身來，「時間不早了，也沒有車送你回去。今天就住在這裏。」

黎諾沒在這件事上糾結，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些時間，黎諾去浴室洗了澡，吹乾頭髮才出來。

荀深依舊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垂眸盯著茶幾上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她出來，他倏地站起身。

黎諾止住腳步，平靜注視著他。

荀深彎腰拿起外套穿戴整齊，偏頭朝她看來，說「我有點事，你早點休息。」

「哦。」

話音剛落沒多久，響起陣關門的聲音。

屋裏又剩下黎諾一個人。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最終沒有回臥室，而是躺在沙發上，久久沒能入睡。

黎諾腦子裏滿是荀深的臉和聲音，一種說不上來的沉悶感縈繞在胸口，令她莫名的煩躁，驅散了睡意。

半晌，她看了眼時間，隨便裹了件大衣，打開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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