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顧眠沒有直接回答，他估摸了下時間，自己已經在這裡停了很久了。

他並不想繼續在這裡裝逼，不想跟這群小孩講述禁區的結界是如何如何脆弱，輕輕一碰就完了蛋。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顧眠要找到馬戲團團長，他來這副本就是為了找重要npc的。

麥克還在驚疑不定的看著顧眠，心理不斷懷疑著禁區的事情。

「好了，」顧眠有些不耐煩的拎著麥克向天台邊走了幾步，「我不想浪費時間了，識相的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能讓你們死得安詳點。」

沒等麥克開口，顧眠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們路易團長的辦公室在什麼位置？」

既然路易不在觀眾席上，那他很有可能在自己的辦公室坐著。

考慮到路易不常來這地方，可能在這裡沒有辦公室，顧眠思考兩秒補充道：「或者你們這裡有沒有休息室？」

麥克臉色古怪。

沒想到這個下等人一來就問馬戲團團長的位置。

之前幾期狂歡節幾個小孩也來過，他們也知道節目表演時路易團長都不在觀眾席，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麥克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幾圈，接著露出一個笑容：「你想找路易叔叔？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可以帶你去。」

只要能出去，一切就好說了，到時候他就能叫人抓住這個可惡的下等人。

聞言顧眠也洋溢起和藹可親的笑容：「這種事我不是非問你們不可，我自己仔細找找也不是找不到。之所以問你們只是想廢物利用而已，現在看來你們也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

他邊說著邊伸手摸向自己的吉他包。

這會兒功夫後面的幾個小孩又對他發動了幾輪偷襲，可惜都沒成功。

在一腳踹翻一個撲過來的小孩後，顧眠抽出了一直藏在吉他包裡泛著寒光的兇器。

麥克看著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鋸子，腦袋嗡嗡直叫。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眼前是否是真實的場景。直到對方摁開電鋸的開關，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台，他才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你，你……」麥克張大了嘴，踉蹌的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其他幾人的反應都差不多。

平日裡氣焰囂張的上等人小孩此時都跌坐在地，沒了之前欠揍的表情。

他們真沒想到對方會從吉他包裡抽出這種東西。

這人真的會殺了他們！

此時一股濃濃的寒意湧上幾人心頭，看著在陽光下轟鳴的電鋸，他們心中的恐懼值達到了頂端。

「不好意思，」顧眠很有禮貌的開口，「因為我要殺人滅口，所以要麻煩你們先死一死了。」

周圍幾人連滾帶爬的四散跑開，還有兩個人已經衝到天台門前大力的拍門，嘴裡喊著「救命」，但大人們都在觀眾席看得開心，哪能聽見天台上的救命聲。

防止下等人逃跑的鎖鏈最後困住了他們自己。

顧眠提著鋸子向離自己最近的麥克走去。

「等等！」麥克臉上慘白一片，嘴唇都在打顫，「我的父母有權有勢，如果你放過我我出去後可以饒你一命……」

顧眠：「……」

不愧是上等人說出來的話，求饒的時候都威脅感滿滿呢。

「不！」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不當，麥克糾正道，「如果你放過我，我的父母可以讓你享受上等人的一切，以後也不是沒有變成上等人的機會。」

好一個下等人蛻變計劃。

顧眠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想當年金琥就是被這種謊言欺騙，眼巴巴的在禁區裡等了許多年，最後慘死。

眼見對方沒有被自己的糖衣炮彈迷惑，麥克哆嗦幾下嘴唇，突然露出兇狠的目光：「其實以前也有過跟你一樣的下等人。」

跟我一樣？顧眠停頓了一下。

「自命不凡，以為自己生下來可以改變一切，所以對上等人不敬，他的結局當然很悲慘……」

「你見過從高空墜落摔成肉餅的人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顧眠轉頭看去，只見另外一個小孩就站在他側邊不遠處死死盯著他，眼睛中滿是威脅的意味：「那就是他最後的結局，在受盡刑罰之後從幾十層的大樓扔下來，落地後四肢都相隔十幾米。你也不想變成那樣吧？」

顧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見顧眠停了下來，小孩們開始興奮。

他怕了！

於是幾人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連逃到門口的那兩個小朋友也折返了回來，幾人把顧眠團團圍住，語氣滿是威脅。

「腦花四濺，身首分離，想想就覺得激動呢。」

「砸到地面的時候他的眼睛睜得那麼大，死不瞑目。」

「後悔吧，他肯定後悔，」麥克眼睛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整張臉離顧眠越來越近，語氣也越發得意，「很久都沒再見過這種畫面了呢，真遺憾，不知道誰有這種榮幸，能讓我們再看一次。」

說這話時他幾乎整張臉都貼到顧眠臉上，用挑釁、自得的眼神死盯住顧眠。

他盯著顧眠，張開嘴想繼續說。

但還沒等發出聲，麥克便感覺衣領一緊，緊接著是一陣失重的眩暈感。

他這輩子看見的最後畫面是飛速上升的大樓和越來越近的地面。

「砰！」

伴隨著巨大的落地聲，這個上等人小孩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顧眠站在天台邊拍拍手，看著下面粘在地面上的麥克：「現在不就又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