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所，葉旭一眼看見停在台階前的跑車。

他眸光平靜，淡淡對身後還想跟上來的人說：「回去，讓周淮琛他們晚點送你。」

「知道了。」馮希嬈聲音低落。

葉旭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狀，馮希嬈充滿希翼的抬眸。

「我媽最近找過你沒？」

「那倒沒有。」馮希嬈搖頭，又像是想起什麼，繼續道：「阿姨上次來看我，托我給你的葯，還沒來得及給你。今天也忘記帶了。」

「再找時間吧。」

葉旭沒再停留，徑直上了車。

馮希嬈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盯著那輛黃色跑車沒一會兒便開遠了。

她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這輛車。

…

車內寂靜。

貝瑤沉默的開著車子，沒過一會兒嗅到一陣陌生又刺鼻的香水味。

她沒忍住瞥了葉旭一眼。

這個香水，顯然是女士用的香水。

想起馮希嬈，貝瑤眼簾微垂。

這是得靠著多近，才能沾染到這個味道。

「怎麼了？」

許是注意到貝瑤的目光，葉旭出聲問她。

貝瑤緊緊捏著方向盤，便道：「你身上有股香味兒，不好聞。」

話落，葉旭唇角淺淺勾起弧度，並未作解釋。

這讓等了他快一晚上的貝瑤多少有點生氣。

可她現在又不好對他發泄出來，只是暗暗加快了速度。

跑車在馬路上急速駛過，驚起一陣轟鳴聲。

葉旭神色淡定，感受著身邊這人的低氣壓。

車窗外的風景和路燈迅速後移，斑駁的光忽隱忽現。

隨後，他們都沒說話，一直到了家樓底下。

貝瑤停好車，鬆開方向盤，看向他：「怎麼樣？剛才的代駕服務還滿意嗎？」

「不顧及客人的安全飆車，怎麼滿意？」葉旭反問。

「……」

葉旭說完，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她剛才飆車的時候，他不也沒有出聲阻止嗎。

貝瑤咬緊嘴唇，低聲罵了句混蛋。

下車後，貝瑤沒聽到葉旭的腳步聲，以為他先上去了。

未料，等繞過去，他還站在電梯前，似是在等她。

貝瑤連忙跟上，葉旭這才走進電梯。

這個時候，剛才那股濃重的玫瑰香水味已經散去很多。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走路好好的，忽然絆了一跤，整個人往他懷裏撲。

葉旭下意識將她扶住，胸膛上貼上來兩隻柔軟的小手。

掌心隔著襯衣，觸感真實而又熱烈。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仰起小臉，「謝謝啊。」

說著，她作勢要推開，胳膊卻被這個人忽然緊緊捏住。

「五年裏這麼多天，你不回來找我，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你憑什麼讓我信你？」

他的目光很冷，連聲音都夾雜著寒意，手的力道也算不上溫柔。

貝瑤被他抓得很疼，一點點的說：「因為那時候，他們都讓我走。連你都不認得我。」

「不是不想回，是不敢。」

「所以現在就敢？」葉旭嗤笑道。

貝瑤被他眼底的嘲諷刺痛，本想解釋，可終於忍不住開口：「葉旭，我疼。」

葉旭…

我疼。

現實與心裏的聲音相撞，令葉旭不由怔住。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