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有舊傷。

現在聽到他說頭疼，貝瑤看著也不像是裝的，忙扶著他讓他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忽然頭疼了？」她低頭看著，手不經意碰到他額上的汗水，愣了愣，「哪兒疼？」

「哪裏都疼。」葉旭將臉貼著她軟軟的肚子上，像個耍賴的孩子。

貝瑤身體僵了僵，垂眸看著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忍心再推開了。

「真疼的話，就去床上躺著休息吧。」她說。

…

夜色已深，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貝瑤感覺身邊的人似乎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向淺眠的她也跟著睜開眸子，忽然低聲問：「還疼嗎？要不要吃止疼片？」

聞言，葉旭側頭看過來，「是不是吵醒你了？」

貝瑤搖了搖頭，「之前睡太久。」她說著，就要起身去給他找止疼葯。

「做什麼？」

「給你拿葯……」

話音剛落，葉旭就拉住了她的手。

她愣住，「怎麼了？」

「沒用的。」葉旭說，「沒事，陪我躺著就行。」

「……」

她隻好作罷，平躺在床上，想了想便道：「這邊的醫療什麼的跟不上，你要是頭疼的厲害，還是早點回帝都看看醫生吧。」

「不回。」他淡淡回答，「除非你和我一起。」

「我來這邊是有正事兒的。」貝瑤蹙起眉。

葉旭沒問她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隻說：「那就等你辦完了，我們在一起走。」

總之這一次，她休想再從他身邊逃走了。

貝瑤心裏來氣，索性轉過身體背對著他，蒙頭睡覺。

疼死他算了！

…

隔日。

葉旭被窗外的動靜吵醒。

他睜開眼，屋子裏面倒是靜悄悄的，隨後看向身旁的位置。

昨晚她睡過的地方已經空了，不知去了哪兒。

葉旭忙起床去屋裏屋外轉了一圈，喊著貝瑤的名字。最後直接繞回臥室，打開衣櫃一看，衣服還好好的掛在裏面。

他暫時鬆了口氣，擰眉站在家門口，給她打電話。

可她遲遲沒接，令葉旭不安的心更加焦躁，站在陽光下，臉色卻逐漸陰沉。

…

彼時。

貝瑤正在一家茶室裡。她對面坐著的，正是昨天見過的那名老乾警。

不知怎麼，他好像忽然改變了主意，便聯繫她在這裏見面。

兩人聊了許久，最後貝瑤從他這裏得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當年那場車禍時，事發時段的監控的確有些故障，但並不能確定是人為，畢竟監控管理並不在他們的手上。薛明天當時和同事調查完現場和排查行車記錄儀，的確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除了在他們四處尋找受害人的親屬時，一個自稱受害人戀人的男人過來認領的屍體。

「您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貝瑤問。

薛明天回想了下，「看上去有些權利，好像是從帝都來的。」

聞言，貝瑤將黎院長和程遠的照片分別給他看了下。

最後，他指向了程遠的照片，「是他……我記得，還是個律師，所以直接作為受害人的代理律師。」

「你確定嗎……」

「確定。我記得他，雖然只出現過一次。」

也就是說，那時候程遠就去過黎雲縣。他也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卻眼睜睜看著她被送進福利院，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