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外的服務員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剛準備過去看看，有人先她一步走了進去，並關上了門。

葉旭聽到她近乎絕望的嘶吼聲，不由快步上前，彎腰看向她，「怎麼了？」

待察覺到葉旭的靠近，貝瑤緩緩抬起頭，那張漂亮的臉上此刻佈滿淚痕，杏眸通紅，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貝瑤沒答，只是摟住葉旭，將濕漉漉的臉頰埋進他的頸窩裏，幾秒後低聲道：「我想回家。」

「好。」葉旭什麼都沒問，隻管答應她的要求，「我帶你回家。」

…

葉旭直接一路抱著貝瑤走出餐廳。

門外也提前停著一輛南州牌照的車子，等待著他們兩人。

待車開動後，葉旭先看了眼貝瑤，才給朋友打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他徑直說：「我們不過去了。」

那頭的靳洵倒也乾脆，問也沒問原因，隻淡淡『嗯』了聲。

葉旭這才擱下手機，偏頭觀察著縮在椅子上的人，心思凝重。

…

等帶貝瑤回到家裏後，一直哄著貝瑤睡著了，葉旭才悄悄的離開了臥室。

他坐在客廳內，靠在沙發上歇了會兒，才抽出空撥了帝都的一個電話。

半晌，電話接通，傳來葉三叔的聲音。

「你還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三叔，你之前有查過程遠這一家吧？」葉旭幾乎篤定問道。

葉今鎧頓了頓語氣，「我查程家幹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早就把她家裏扒的乾乾淨淨，就差連祖墳都要知道在哪兒了。」葉旭聲音慵懶道。

「……」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葉今鎧心知什麼都瞞不過葉旭這小子，索性開口：「你母親的身份，還有你那些工作性質，換個人也會調查的清清楚楚仔仔細細。不是我說你，家裏其實也沒要求你找的伴侶是有多門當戶對，但至少要家世清白吧？」

可那小丫頭呢，命運多舛不說，親生父親又不是什麼心思乾淨的東西。

葉旭心裏升起燥意，想抽根煙，但發現根本就沒帶這玩意兒過來，只能作罷，道「人都是我的人了，還提這些有用嗎？真像你們說的和她斷了，那才算毀葉家聲譽。」

「你還要不要臉啊葉旭？」葉今鎧氣笑了。

「別廢話三叔，告不告訴我吧，你不說我也能想辦法查到。打這通電話，也是給你們一個態度。」

話都說到這份上，葉今鎧自然沒有話反駁了，便大致把了解到的告訴了他。

只是，他依然忍不住強調：「這事兒你不準插手。」

「你都告訴我了，還說這個幹嘛？」

「……」

「好了，多謝您。」

說完，葉旭徑直掛了電話，身子往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抬眸盯著頭頂上的燈。

他思緒逐漸飛遠，想到高二那年，在酒吧門口找到她時，她可憐巴巴蹲在地上等他來接時的受傷神情，瓷白的臉上有著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那時候她說，那是她親爸動的手。

後來葉旭還找人了解過，是程遠為了程安語打她…

隨後，他又想到程安語曾經罵貝瑤是野種，貝瑤瘋狂想掐死程安語的絕望感…

嘖，就應該讓她掐死了才對。

這一家子垃圾東西，也配活的這麼好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