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瑤愣了愣，回頭一看，程安語神色難看的看著她。

「我有事找你。」程安語說。

她反應過來，將球拍給了其他人，跟著程安語去了一旁。

到了個人少的地方，程安語立刻質問道：「遲貝瑤，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把那件事說出去的嗎！」

貝瑤挑眉，「你什麼意思？」

「這是我問你的才對！為什麼你言而無信！！！」程安語變得有些激動，用手推了把貝瑤的肩膀。

貝瑤眸色冷下來，被壓製許久的情緒湧上，冷聲道：「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何況我你憑什麼確定，是我說了你的秘密？」

「因為只有你看到了！只有你！！！」程安語崩潰道。

只要一想到趙月的眼神，嘲諷她的那些話，程安語就氣得想把泄露她秘密的人撕碎。

「反正不是我，你愛信不信。」

程安語眼眶通紅，瞧見貝瑤毫無愧疚之感，漸漸意識到，這或許就是貝瑤報復她的一種方式。

貝瑤不知道的是，此刻程安語在心裏早就把她定義成為了和她搶奪父親，暗暗接近她心機婊。

她還回憶了下那天的事情。明明只有她和程安語在，她沒說，何來的第三個人知道？

換做是別人，貝瑤此刻或許還會稍微解釋。

但，自從知道程安語和她的關係，貝瑤再也無法對她說出什麼心裏話。

「你會後悔的。」程安語忽然說。

貝瑤回過神來，聽出她言語裡的威脅，隻覺得好笑，「所以呢？」

程安語沒答，轉身走了。

貝瑤站在原地，回想程安語最後看她的眼神。

恨？

再恨，沒有比她更恨吧。

「程安語，千萬別輕易招惹我。」貝瑤輕聲念叨著，唇角微勾，笑容清冷。

這時，她聽到網球場那邊傳來的歡聲笑語，便轉身返回。

但剛走沒幾步，她注意到不知何時過來的葉旭。

貝瑤看了看他站得位置，距離她剛才和程安語說話的位置不過幾步之遙，但因為有建築擋著，也就沒看到他。

她絲毫不慌，「你怎麼偷聽女孩兒講話啊？」

葉旭走近她，沒回答她的話，隻往她手裏塞了杯奶茶，連吸管都給她插好了，「我不管你們女生的事。」

「哦？一點也不？」

想了想，葉旭又說：「也不是。」

貝瑤還想問，但聽到打鈴的聲音，便道：「下課了。」

「放學帶你去玩？」

「你不學習嗎？」貝瑤問。

葉旭聞言，「我們不是第一、第二？」

貝瑤：「可我想考第一。」

葉旭唇角微翹，「好。」

「沒讓你讓著我。」

葉旭笑意更深，「想太多。」

心情愉悅的時候，他笑得肆意瀟灑，穿著籃球服，不戴眼鏡的時候，少年感十足。

貝瑤微微失神，心不可抑製的動了動。

很久以後，貝瑤才發現，她和葉旭之間，根本就沒有誰輸誰贏，只有誰先不愛了，才能成為那個贏家。

…

下午。

許是上午打網球打累了，貝瑤下午聽課的效率不高，有點昏昏欲睡。

第一節課下課後，她正準備趴在桌子上睡會兒，就聽到右邊座位的女生們交頭接耳。

「我終於知道程安語高一那會兒身上的白斑是什麼了！」

「什麼啊？」

「那時候程安語還說自己過敏……其實啊，好像是她患有癲癇病的癥狀之一……」

「啊！那個病不傳染吧！？？」

「那倒不會，就，發病的時候挺嚇人的，渾身抽搐…」

「……」

貝瑤被吵得睡不著，索性喝了幾口涼水。

這時，有人站在她桌前，將手機扔到她面前，聲音哽咽：「你現在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