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貝瑤賴了會兒床。

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依稀感覺葉旭似乎在催她起來，只是這會兒突然沒聲了。

貝瑤翻身下床，往外走去，喊了幾聲葉旭，沒人應。

她覺得奇怪，去廚房、陽台那邊都找了圈兒，竟然都不在。

這時，臥室裏面的洗手間傳來動靜。

貝瑤連忙走過去，剛準備推門進去，面前的門卻率先打開。

葉旭好端端地站在她身前，額前的劉海打濕，軟軟地耷拉下來，遮住一些眉眼。

他冷白的臉上掛著水珠，淡淡道：「怎麼了？」

「你剛才怎麼不回應我啊？」貝瑤抱怨道，整個人也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他在洗手間裡發生什麼意外了。

真得是嚇死個人。

見她擔憂的樣子，葉旭沉默幾秒，直言開口，「今天領完證，陪我去趟醫院。」

聞言，貝瑤愣住，忙抬手去摸摸他的腦袋，「頭疼？」

「嗯，有點反覆。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你過來我給你按一下。」貝瑤拉住他的手。

她不想讓他去碰那些有任何依賴性的藥物，所以在他偶爾間接性頭疼時，前前後後學會了一點舒緩疼痛的按摩方法。

葉旭躺在床上，頭枕在她的腿上，合眼休憩。

「怎麼樣？」貝瑤問，指尖輕揉。

「很舒服。」

貝瑤咬了咬唇，想了想才說：「除了手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你這樣，你媽媽他們清楚嗎？」

「可以吃之前的那個葯，但有副作用，所以不如不吃。」

話落，貝瑤點了點頭。

「為什麼會疼呢。」

「越疼我就越不會忘記你，也挺好。」葉旭睜開眼，沖她笑了笑。

這會兒他額前的發差不多幹了，有些蓬鬆，讓他看上去更像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她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實在不行的話，就試試手術。」

反正不管是什麼結果，她都會跟隨著他。

「別亂想，不至於。」葉旭掐了掐她的臉頰，企圖中斷她腦子裏的那些念頭。

…

他們去領結婚證的時候，人剛好不多。

貝瑤拿著手裏的申請表，半天沒有動筆。

一旁的葉旭見了，將她的表格擱在桌面上，示意她快點填。

貝瑤被他這副樣子逗笑，轉了轉手中的筆，故意道：「我還想考慮一下。」

葉旭：？

「理由？」

「我覺得，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日期也沒特殊意義。」

「是嗎，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義。」他語氣沉靜道，直接握住她拿筆的手。

貝瑤看著他這般舉動，有些無語。

一旁給兩人辦手續的人，更是開起玩笑道：「這怎麼弄得像是逼婚似的，小姑娘，你考慮清楚沒啊？」

話落，她都能感覺身邊人的氣息都變了。

於是她說：「嗯，考慮好了，我很愛他。」

說完，她低頭開始認真的填寫自己的名字。

而葉旭在一旁愣住，耳邊不停回蕩著她方才無意間的告白。

等辦好一切後，兩人捧著紅本本出來，手裏還拎著一袋計生用品。

貝瑤先下了台階，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不由扭頭看他，「走啊，還要去醫院呢。」

「剛才忘記說了。」葉旭走過來。

「嗯？」她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我也很愛你。」他說著，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遠處的雲霧散去，隱匿在雲層後的太陽忽然冒出了角，明媚的光籠罩著大地，路邊的銀杏葉漫天飛舞，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