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

小左剛想說話，遲宴已經率先看向孟晚。

「你怎麼過來了？」

孟晚沒回答，隻盯著他手背上的傷口。

見狀，遲宴不自在地將手插進衣服口袋裏。

孟晚走進去，輕車熟路的在一個櫃子裏翻出碘伏和棉簽。

她目光定定地看著遲宴，示意他坐過來。

「不用……」遲宴坐在了一旁的沙發，沒有再出去。

孟晚這時走到他面前，一把拉出遲宴的手。

一旁的小左見了，愣了愣，隨即移開視線，自己去了另一邊。

遲宴沒有掙脫開手，只是嘆了口氣，「這點小傷，沒什麼。」

孟晚卻不理他，垂眸認認真真的給他擦拭著傷口。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有些近，遲宴能清楚的看到她纖長的睫毛，眼瞼下一顆棕紅色的淚痣。

以前到沒發現，她這裏有顆這麼漂亮的痣。

等孟晚弄好，遲宴才驚覺自己對著她發了一通呆，半天才緩過神。

「以後別衝動，不管是因為誰。」

沉寂間，孟晚說了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遲宴回過神，神色淡淡，正要回答她，孟晚卻站起身，拿著包就預備離開的樣子。

小左見了便問：「孟晚姐，你要走？」

孟晚點點頭，沒有去看遲宴，徑直往外沖。

等她剛出去沒多久，小左在這時候說：「孟晚姐手機沒拿，我去還給她吧……」

「給我吧。」

遲宴接過手機，也沒管桌子上擺好的飯菜，「你先吃吧。」

…

遲宴追出去時，看到電梯已經下去了。

他擰著眉，遲疑著要不要晚點讓小左給她送過去，隨後就聽到一陣輕輕地抽泣聲從角落裏響起。

遲宴聞聲看過去，沖著安全通道那邊走，剛拐過一個轉角，就看見本以為已經離開的人此時就靠在門前，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麼而哭。

為什麼呢。

他走過去，沒喊她，反而是將手擱在她發頂上，在她渾身僵硬的時候，才淡淡問：「你哭什麼？」

孟晚撇開他的手，背過身不看他，抬起胳膊擦著眼淚。

遲宴站在一旁，倒也不擔心有人會來這邊，隻默默站在她身邊，忽然說了句：「對不起。」

是他一直以來沒弄清楚界限。

是他混蛋。

他們雖然此刻什麼都沒說，一個哭，一個沉默，卻明白都是因為什麼事情。

半晌，遲宴走上前扳過她的身體，動作不算溫柔的用紙巾給她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別哭，我沒欺負你。」

「就是你！」孟晚哭得更大聲，「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是嗎？你發誓？」遲宴眉梢揚起，頗有幾分挑釁。

孟晚抿緊唇，頓時不說話了。

「又慫又愛吹。」遲宴給了她一個白眼。

孟晚推開他，搶過他手裏的紙巾自己擦著眼淚，低聲道：「我不想裝了，我就是喜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什麼心思是我的自由，你要是真想一刀兩斷，那就隨你便！」

說完，她抬腳就要走，手腕卻被遲宴牢牢扣緊拉住。

「話都讓你說了，我說要一刀兩斷了？

「你想想，從始至終，是不是都是你在單方面下定義？」

見她不吭聲，遲宴繼續道：「說句實話，咱倆之間的情分不比我和顧紫琪那種感情淺，而且我和顧紫琪說散也就會散了，幾乎沒有扭轉的餘地。但我們不一樣，所以……你是想要……」

「就這樣吧！」孟晚迅速回答。

不就是朋友嗎，起碼比做情侶的情誼長久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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