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點安全衛士上線三天，總下載量超過500萬。

有趣的是，東方微點的後台統計，產品的總裝機量是440萬。校內網這邊的獨立IP下載量卻是420萬。

有了20萬的數據差。

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有大學生看到這款產品功能強大、需求性好，在校內網下載了安裝包後，通過其他的方式傳給了校外用戶。

後來在搜索引擎中查詢，果然在一些個人站點中，找到了微點安全衛士的下載安裝包。

這就是用腳投票了。

一款口碑極好的產品，用戶們使用過後，就會形成口碑效應，自發的通過各種方式向朋友們推廣。

相關的外部下載鏈接，甚至已經出現在了朋友網中。

不必佔用校內網的寬頻和伺服器提供下載服務，節約了成本，又為微點安全衛士免費宣傳了一波，增加了用戶量，算是好事。

不過，卻也打破了原有的一些部署。

本來是想著現在校園市場內廣泛推廣，形成強大的口碑效應，給外界那些非大學生用戶形成飢餓效應。

然後完成一波爆款產品的推廣營銷。

卻沒想到，本來是為大學生們準備的禮物，這麼快就流落到校外去了……

「沒辦法，誰叫咱們的產品太好呢！」

電話裡，周不器嘆息著說。

郭鵬飛氣笑道：「你就裝吧，不知道得多得意呢！昨天晚上季子安找我喝酒，你猜怎麼著？他哭了一晚上！」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不是吧？」

郭鵬飛嘆道：「壓力大唄，東方微點那麼亂的管理秩序，新人和老臣的爭鋒，以及他這個剛畢業大學生缺乏經驗、威望不足，難啊。從新浪請來了一個學長，本以為是幫自己的，結果來了之後也在搶權。他跟我說，這次微點安全衛士上線要是沒引起轟動，他都……」

「創業嘛，哪有什麼順風順水？人只有在絕境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最強大的潛力。不管怎樣，這次不是成了嗎？」

「是啊，如釋重負！」

周不器道：「告訴季子安，借著這個機會，把東方微點上下好好的梳理一遍，可以借勢開除幾個刺頭，立立威。他那個學長，已經被我收拾過了，等他在回到公司上班，肯定能配合他的工作。」

郭鵬飛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帶王浩陽去魔都，準沒好心思！對了，你那邊怎麼樣了？孟厚坤跟我說簽完合同了？」

「嗯，一會兒我就過去一趟，跟那幾個創始人好好聊聊。」

「他們同意留下了？」

「微點安全衛士這種產品，就相當於當年港府混亂政壇下的廉政公署！你說意義重不重大？說是劃時代都不足為奇，但凡有點眼光，都能看清校內網的格局和志向。」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校外去了。我剛上網查了，連天空軟體都收錄了！」

「是嗎？」周不器笑笑，「不收錢吧？」

在天空軟體平台下載軟體，一些軟體方要按照下載次數給網站支付服務費。

「收個屁，我巴不得他們沒收錄！」

郭鵬飛沒好氣的罵了一聲。

大概也是在周不器身邊時間長了，近墨者黑。

記得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他不太喜歡講髒話。

「要我說，咱們還是按照預定計劃開展比較好，通知天空軟體，要求他們下線。然後在朋友網那邊封殺相關的校外下載鏈接。」郭鵬飛有些憤憤不平，這種計劃被變化打亂的感覺很不好。

周不器道：「沒必要，非官方下載，畢竟是小眾。不妨借著這波『非法下載』，壯壯聲勢。讓季子安他們趕緊把木馬查殺業務整合好，等面向公眾時，就提供升級版本，只能到校內網或者朋友網上官方下載。」

「你早就算計好了？」郭鵬飛大呼吃驚。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交大了。」周不器笑了笑，隨即想到了什麼，「對了，團購那邊你也關注一下，石婧琳有點飄啊。給我發郵件說，要把校花校草評選的項目跟團購項目合併，利用校花校草在各自學校的影響力，推動團購的銷售……」

「對，她跟我說了，可給我出了大難題！」

「怎麼了？」

「她說要設置分散式網站，每一座城市都提供各自不同的網頁，根據用戶IP來判定。比如南開大學的學生，登陸的就是津門地區的頁面。在團購時候，就由津門地區的校花拍段小視頻，去推薦產品，也可以關注她的朋友網帳號等等。」

周不器眼睛眯起，「她這想法是有點激進，單是拍攝小視頻的費用就是不菲的開支。不過，一城一站還是很有必要的。現在，校內網是單站服務全國的大學，未來，一定是要精細化服務。每一座城市的情況不同，提供的服務自然有所差異。不說別的，校內網將來總要和飯糰網整合吧？這送餐就有明顯的地域限制。」

郭鵬飛對此卻持反對意見，「我覺得沒有必要。校內網的用戶群是大學生，受眾有限，這就要求校內網的架構要足夠精簡，沒有發展成大站的基礎。我認為現在的基礎框架已經夠了，飯糰網要是能做起來，就自己做好了，校內網這邊可以幫忙宣傳，業務整合就沒必要了。」

周不器稍作沉默，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

校內網是不可能發展成大型網站的，只能是面向高校的小眾網站。

沒必要像58同城、趕集網那樣浪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每一座城市都搭建伺服器，構建子網站。

對紫微星來說，校內網只是一個孵化器。

比如團購、社交、點評、訂餐、論壇、二手交易、招聘等業務，通過校內網的平台，先在全國大學裡推廣，積累經驗、培養用戶，尋找成熟可靠的商業模式。

等時機成熟了，再走出校園，成為面向大眾的網站。

比如朋友網，已經成功的從校內網中脫胎換骨。

「嗯，那這件事就回頭再說。石婧琳那邊，你去安撫好了，那老巫……她脾氣不小，別整出事兒來。實在不行，就叫我女朋友去。」

「哪個啊？」

「咳咳……」

周不器有些尷尬，氣道：「伍雨！」

結束通話。

郭鵬飛就所有所思，不是正經事，而是濃濃的八卦之心。

在電話裡，他聽見周不器喊石婧琳外號了。

老wu什麼的，沒說清楚。

不會是老烏龜嗎？

那可真夠絕了！

……

曹紅濤和秦明亮果然留下了。

等周不器去到交大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臉興奮的測試著微點安全衛士的功能，在進行計算機磁碟整理呢。

「怎麼樣，這款產品還行？」

周不器笑呵呵的走進了實驗室。

曹紅濤神色有些尷尬。

秦明亮倒很爽利，笑道：「是一款好產品，作用太大了。昨天我女朋友還跟我說呢，她徹底擺脫淘寶廣告的騷擾了。」

周不器奇怪的問：「你女朋友？不會吧，你以前都不幫忙？」

秦明亮很無奈的道：「我也沒什麼辦法，後台進程隱藏的太深，我也早不到。所以我的辦法就是重裝系統。結果她又不怎麼懂電腦，下載軟體時候稀裡糊塗就安裝了一堆全家桶。」

隨即，他就搓著手，振奮的說：「不過這下好了，微點安全衛士一鍵刪除，以後我再也不用頭疼了。」

周不器笑笑，「好了，不說那些了。在我看來，咱們這個應屆生求職網做好了，對招聘行業所起到的效果，不會比微點安全衛士差太多。」

曹紅濤既然要留下，也就不會藏私了，很認真的說：「其實，最開始做這個招聘網站時，我們想做三套演算法的，只不過力量有限。除了有職位搜索CampusSearch演算法，還要有求職系統CampusHR演算法，以及廣告系統CampusAD演算法。」

「哦？」周不器雖然不懂技術，但對技術很感興趣，「具體說說？」

曹紅濤道：「CampusSearch演算法你已經看到了，現在應屆生求職網所捕捉到的信息，都來自這個演算法。現在是V1.0版本，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CampusHR演算法，可以搭建企業和學生之間關係，可以讓學生求職更方便，企業招聘更便捷。」

周不器試探著說：「就是說企業聲明招聘要求，演算法就會自動提供那些符合要求的大學生？免去了很大的篩選工作，節約了企業效率？」

曹紅濤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有時候企業花費很多在一所大學裡開展校招，可能一個人都選不到，這就是信息不對稱啊，他們之前根本不了解大學生的狀況，極大的浪費了企業成本。我們希望能推動大學生在校期間，就能夠不斷的完善自己的簡歷。在求職的時，既方便了企業，也方便了自己。」

「怎麼方便自己？」

「就是大學生提供個人簡歷，然後聲明希望的薪資、企業和崗位，系統演算法就會自動匹配。如果企業端和學生端的匹配吻合，就能極大概率的完成招聘。」

周不器點點頭，「這是個大工程，實現起來很複雜。那個廣告演算法呢？是只能匹配廣告？」

「對，因為我們掌握了雙方的用人和求職信息，就能夠針對性的投放廣告，極大的提升效益。」曹紅濤抬起頭，一臉期待的樣子。

畢竟，對企業來說，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周不器卻大手一擺，淡淡的道：「這個演算法擱置，盈利的事先不考慮。當務之急，是更新、完善搜索演算法，同時開啟求職演算法的研發工作。另外，網站需要更清新、更簡潔的頁面，回頭校內網那邊會提出一些產品意見，你們要加以改良。你們團隊就5個人？」

「對。」

「那就招聘吧，交大的人才應該不少吧？大學生創業嘛，可以積極的吸納兼職。」

「行。」

「對於咱們這個網站和演算法，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讓企業像去菜市場買菜一樣的隨意挑選，要把尊嚴還給大學生！」

對於這個問題，周不器已經考慮很久了。

大學生們，往往都是眼高手低。

如果是A級企業招聘，只有D級能力的學生去應聘，肯定被當成爛菜葉一樣的遺棄，這就是定位不準。

只要演算法得當，能夠給學生和企業有一個清晰的定位，推薦學生去符合自己當前能力的企業應聘，成功幾率就大大增加了。

D級能力的學生就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ABC級的企業上，不會因連續的求職失敗而灰心喪氣，對社會、對人生依舊抱有美好的嚮往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