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春的小舅子叫陳文昊，長得挺清秀，英語很流暢。唯一的缺點，他是在利茲留學的，看了幾年利茲聯的比賽，而利茲聯和曼聯是超級死敵。

好在他又不是英國人，沒有那麼深刻的敵對關係。

把三德子交給他，周不器就回京了。

先去愛斯達見了周紹寧，詳細說了一下谷歌戰略融資的事。沒問題，這件事一定要做，要跟谷歌深度捆綁。

根據周紹寧的說法，aster1的市場銷量至少會達到500萬部，雖然遠遠不如iphone，但已經足夠驚艷了。

等新款的aster2上線，產品更加穩定、技術更加成熟，以及智能手機的大規模普及，年度銷量有可能破1000萬。

所以，對手機業務來說，未來最大的風險就是專利。

周不器此前已經要求他們提前申請一些專利了，比如一些產品名，從國內買到了ipad的商標，以及一些設計方案專利。

可這些都過於簡單了。

真要是跟蘋果乾起來，不一定頂得過。

蘋果對國內手機產業鏈的發展太重要了，不可或缺。到時候因為專利官司，美國當局像封殺黑莓、htc那樣地封殺了aster，國內會封殺iphone予以報復嗎？恐怕很難。

打鐵還需自身硬。

愛斯達只是一家剛成立沒兩年的手機公司，根本沒什麼技術儲備，專利官司跟蘋果打起來，邊緣的小專利上能佔些優勢，核心專利還是夠嗆。

這就好像生產一輛汽車。

國內這邊都在不停地申請專利，比如玻璃長度增加1公分、2公分、3公分，寬度增加1公分、2公分、3公分……擁有世界最多的專利技術，號稱世界第一，其實就是純粹忽悠領導和外行的。

人家申請三四個專利，數量很少，卻是實實在在的核心，把軸承、發動機的專利拿到，脖子一卡，啥都歇菜。

智能手機是蘋果發明的，根本繞不開。

還是得依靠谷歌。

手機是摩托羅拉發明的，掌握著最多的核心專利。過些年，摩托羅拉玩不轉了，被谷歌收購，這些核心專利就成谷歌的了。

其實最好的方案是愛斯達收購摩托羅拉。

可這是不可能的。

摩托羅拉掌握著核心科技，不可能賣給外國公司。就算要買，也只能像聯想那樣，買一個剝離了核心技術的品牌和運營團隊，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愛斯達就只能跟谷歌達成戰略合作，抱著谷歌的大腿，借著摩托羅拉手裡的專利，再加上自身小打小鬧搞出來的一些指紋解鎖、人臉識別、劉海屏、全面屏設計方案等等專利，才能跟蘋果掰手腕。

三星能在專利官司下活下來，就是因為掌握了這兩方面。

一，三星是早期的手機制造商，跟摩托羅拉一樣手裡有很多手機專利；二，三星在智能機時代更有創新性，很多時候都是蘋果在模仿三星。

兩邊一對等，就各自安分，誰也別告誰了。

下午，要去聯想那邊，跟楊元清楊總談一談超級計算機的事。聯想的hpc要是能夠商業化、高性價比地量產，就買聯想的。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去國外買惠普或者戴爾了。

中午還抽空去北理工踢了一場足球比賽。

出名之後，踢球都沒意思了。

「唉！」

周不器隻踢了半場，就上車離開了，帶著新人小秘書寧露去吃午飯。

寧露不理解，「老闆，你嘆氣什麼？你表現得很好啊，進了3個球呢。」

周不器道：「就因為進了3個球，才不爽呢。」

「為什麼？踢足球，不就是射門、進球嗎？」

「那就膚淺了。」

「老闆，你教我嘛。」

寧露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比其他女秘書更喜歡撒嬌。

周不器像個教書先生，「這踢球啊，就跟和你們女孩子談戀愛一樣。最終的追求當然是進球，可只有結果沒有過程，也沒意思。足球的激情，就是來自身體對抗。你看他們那幾個小子，沒人敢對我下黑腳，防守也放水，少了對抗性，就無趣了。」

寧露臉色微紅，「老闆，你在說什麼呀，人家聽不懂。」

周不器鄭重其事地說：「為了追求進球的結果，一定要有盤帶、控球、身體對抗的過程。等一步步地逼近了禁區內，再起腳射門，痛快地進球得分。就比如孫莞然，我也是一路盤帶了好久，才射門得分的。」

寧露臉色漲紅，連耳朵根和脖頸都紅彤彤的一片，嗔道：「老闆你壞死你了。」

說是這麼說，她也聽出了對方的暗示。

這是不急著破門，要先慢慢地盤帶、控球，在身體對抗中殺入禁區呢。然後，身子就輕輕柔柔地依偎在了他身邊，雙手把他的胳膊抱進了軟綿綿的懷裡。

心說：「要控球還是要身體對抗，都隨你吧！」

周不器睜大眼睛，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你想幹啥？帶球撞人？這是犯規！小心我亮你紅牌，給你罰下！」

「人家不理你了。」

「算了，這次給你個黃牌，累積兩黃就變紅牌，下不為例！」

「討厭。」

「我是控球方，你是防守方，你可別顛倒了。」

「什麼嘛！」

寧露繼續撒嬌，心頭都快氣死了，她又不太懂足球，這一套一套的，她稀裡糊塗。就覺得老闆真是莫名其妙，跟那些粗漢踢了半場野球，下半場不踢了，這是跑自己這邊來秀球技了？

不行，回頭得跟孫莞然、馮慕兒請教些經驗，看看她倆當初是怎麼陪老闆踢的這場足球比賽。感覺老闆跟國足似的，球技不怎麼樣。

午飯過後，先回公司。

去聯想屬於正式的業務溝通，就不好帶這種如花似玉的小蜜去了，寧雅嫻在魔都養胎沒回來，索性就不帶女助理了，叫上孟厚坤一起去。

回到公司，就發現孫莞然和馮慕兒在總務室裡悶著沒出來，都愁眉苦臉地坐在電腦前。

「你倆幹啥呢？」

「啊？沒……沒……」

馮慕兒有些心虛，鬼鬼祟祟的。

孫莞然也不太好意思。

周不器試探著問：「你倆在看小電影嗎？那不打擾了，你倆慢慢學習，回頭我陪你倆做實測。」

孫莞然嗔道：「就亂說，是……是我的網站癱瘓了。」

「你的網站？」

「嗯。」

「啥網站啊？」

周不器有點莫名其妙。

馮慕兒小聲道：「莞莞可聰明了，自學計算機，自己搭建了一個網站。」

周不器很是驚訝，上下打量著孫莞然，「你？你自學計算機？」

孫莞然紅著臉道：「咱們是互聯網公司嘛，我哪能一點都不了解。」

周不器很高興，表揚道：「不錯啊，很有上進心。」

「其實搭建個人網站很簡單的，網上都有模板，搭好伺服器就行了，可是……」孫莞然垂頭喪氣地說，「可我遇到麻煩了，解決不了。」

周不器好笑道：「啥問題啊，我看看！」

孫莞然瞥他一眼，「你？」

周不器覺得自己已經能了，很有自信，「一個小破個人網站，能有多難的？你說說看，遇到什麼問題了？」

孫莞然道：「就是伺服器崩潰。我都重置好幾次了，每次重置完了，能挺幾天，然後用不了多久就又崩潰了。」

「啥伺服器啊？」

周不器在總務室裡找了一圈，沒看見什麼伺服器機箱。

孫莞然指了指她的辦公電腦主機，「就這個嘛。」

「這個？」

周不器一臉無語。

好吧，他這個當老闆的向張一明放權之後，總務處的工作量也大大減少了。要不孫莞然也不能跟馮慕兒一起，鼓搗了一個小網站。

馮慕兒小聲道：「我專門找公司人問過，說是個人網站，不需要有專門的伺服器，用電腦主機就行了。」

周不器道：「那是流量少的時候，嗯……你這是啥網站啊，哪個方向的？」

孫莞然道：「小說網站。」

「盜版小說？」

「嗯。」

「靠！」

周不器被她逗笑了，紫微星旗下的頭條文學是國內最大文學平台，結果這丫頭去盜版自己家的小說網站。

倒是安全了！

紫微星的法務部總不能把總務室的孫主任給告了。

孫莞然也很臉紅，「我這不是盜版網站，是資源匯總的網站，是把許許多多的小說資源整合在一起，然後用戶就可以去那些網站裡閱讀了。」

周不器點了點頭，「也是，真讓你做盜版網站，你也沒那水平。行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流量太高，把伺服器撐爆了。」

「可有的時候沒事，有的時候忽然就不行了。」

「應該是被攻擊了。」

「啊？」

孫莞然掩口驚詫。

周不器道：「找技術員來吧，查一查日誌。小事一樁。」

孫莞然一臉為難的樣子，「這怎麼找啊讓技術員來總務室？讓他們知道董事長的小秘書在偷竊公司利益，在做盜版網站？」

周不器又好氣又好笑，難怪這倆丫頭這麼無可奈何呢，「算了，我讓郭鵬飛過來吧。」

孫莞然神色尷尬，「這樣好嗎？」

郭鵬飛是網路媒體事業群的總裁，文學業務就是這個事業群下的部門。這要是請他過來了，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周不器笑著說：「你還知道心虛啊？」

孫莞然道：「我就是練手弄著玩的。」

周不器一揮手，對此也不怎麼在意，「隨便吧，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盜版文學、盜版遊戲、盜版電影、盜版漫畫，這種東西擋也擋不住。國家不出手，就永遠解決不了。盜版小說的市場這麼大，與其讓給那麼盜版商，還不如你們幾個弄一個網站出來，把這部分利益吞下呢。」

寧露在旁，抿嘴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對。」周不器點了點頭，「讓郭鵬飛過來，把網站搭建得好一點，再搬一台伺服器過來。賺到錢了，就是你們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