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時代之巔

晚上10點多就散場了。

張老闆和周老闆都是正人君子，並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跳了四支舞蹈，也沒向姑娘們灌酒，大家高高興興就散場了。

周不器和徐百卉一輛車離開，先去美容院接薛姨媽，然後送徐百卉回家，路線安排得很妥帖。

「今晚上請她們過來跳舞，要給多少通告費？」

「免費。」

「啊？」

周不器就有些驚訝。

徐百卉道：「這不叫通告，這叫應酬。再說了，就算是通告，她們這個組合也拿不到多少錢，經紀公司要抽80%呢。婕妤傳媒是重要股東，雙方是戰略合作，為了開展國內市場，適當的應酬是應該的。」

周不器點了點頭，「人家女孩子也挺辛苦的，給點補貼費。」

徐百卉嬉笑道：「哎呦喂，周老大心疼嘍！」

周不器一揮手，「談不上心疼不心疼的，就是覺得不能欺負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才是生意。」

徐百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吧，想在誰身上交貨？」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少裝啦！」徐百卉白他一眼，「周老大，我還不了解你嗎？」

周不器道：「沒有的事，我對整容的興趣不大。」

徐百卉不以為然，「整容怎麼了？又不是醜八怪整出來的，人家本來就是美人坯子，都是微調整，又不是泰國人妖那種大變活人。」

周不器嘆了口氣，「算了，最近太忙了，潮玩公社那邊還找我過去開會，幫忙佈置全球化戰略了。」

徐百卉嘴角抽了一下，「潮玩公社也要國際化了？」

周不器笑道：「這叫什麼話？本來就是面向海外市場的，還沒在國內賣過呢。《赤壁》那兩部電影在國內的口碑不行，沒法蹭熱度賣盲盒。估計下個月吧，國內會推出第一款盲盒，曼聯球員的盲盒手辦。」

徐百卉就很驚訝，「國際化多難啊，怎麼在你這很容易似的？真奇怪！」

「容易啥啊，紫微星國際現在隨時都還有破產危機呢，雲計算就是黑洞，吸收了太多的現金流。要不是手機端的Helo推廣得不錯，融資會比較順利，可能就麻煩大了。」

「潮玩公社要怎麼做？也像紫微星這樣全球鋪開？」

「不行，這模式風險太大了，還是慢慢來吧，找中間商代銷。」

周不器就很無奈。

互聯網的理念很排斥中間商，但是沒辦法，潮玩公司的實力有限，不可能每一塊市場都親自上陣，那運營壓力就太大了。

不如就委託大公司，幫忙代銷了。

賺得是少了點，勝在穩妥。

沒一會兒，到了美容院，周不器往中間靠了靠，讓薛姨媽上車。她是去美容院查帳的，應該問題不大。

美容院的經理是石婧琳安排的人，她還會經常派人過來查崗查帳。

依著周不器的意思，這美容院不如就送人算了，也賺不了幾個錢，送給蔣冰婕和李心婉，哄她倆高興。金主爸爸不能太偏心，楊蜜大小姐都成Farfetch中國的董事長了，總不能厚此薄彼。

不過，薛姨媽還心心念念地，把這當成了自己的事業。

上車之後，薛姨媽就挺高興。

看樣子，是生意不錯。

徐百卉笑著說：「跟婕妤傳媒合作的女明星都讓我推薦過來了，生意好點也不奇怪。昨天晚上，我還帶少女時代過來感受了呢！」

「少女時代？」周不器就很好奇，「她們做什麼項目了？」

徐百卉道：「美容唄，還能是什麼？」

周不器輕咳一聲，「美容院裏除了美容，不是還可以美體嘛，還有什麼隆胸祛疤小腹去痕降脂什麼的……」

薛姨媽一聽就懂了，很鄙視地說：「嗯，還有脫毛。」

徐百卉輕輕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算上經紀人一共10個人，花了3萬多，我付的錢。然後今晚她們就被我帶出來給你跳舞了。」

「我去！」周不器啼笑皆非，「你可真會做生意！」

徐百卉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周老大，我怎麼感覺你賊心……你英雄的心不死呢？」

「啥啊？」

「少裝！少女時代唄！」

「沒有的事。」

周不器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真不用？」徐百卉眸光灼灼地盯著他，「過幾天她們就回國了哦，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去了國家再安排，哪有在國內的安排妥當？」

這話也對，以周不器的身份，哪怕是鬧出人命了在國內也能安然無恙，不過這顯然看扁了他的人格，周不器正色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守法公民。」

「真不要？」

「不要。」

「那好吧。」徐百卉聳了聳肩，小聲地自言自語地嘟囔：「我竟然想差了！真意外！」

沒一會兒，就到了徐百卉的家，是一處高檔的高層公寓。

剛要推門下車，周不器忽然叫出來她，輕咳道：「那個……百卉啊，你要是實在想安排，那就看著安排也行。」

「哈！」

徐百卉差點笑噴，這個周老大，還是漏破綻了！

周不器一臉正色的樣子，「我是這麼考慮的，這裏是首都，咱們是主人，他們是客人，我也不能太冷淡，熱情招待一下也是應該的。」

徐百卉挽了挽耳邊的碎發，「行呀，看上誰了？」

周不器一揮手，「你看著安排！我都行！」

徐百卉道：「我哪知道你喜歡誰啊？總不能九個一起上吧，你吃得消？」

「不用都安排，破幾個處就行了，貪多嚼不爛……」周不器腰間吃痛，是被薛姨媽掐了兩下，就趕緊正色，「首都這個美麗的國際化大城市，總要給她們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象。」

徐百卉很無語地說：「周老大，你瘋了吧？哪有那麼多完璧的女孩子，她們都出道兩年了！」

周不器很奇怪，「出道怎麼了？你不是說這種愛豆組合都被經紀公司禁止戀愛麽？」

徐百卉一拍腦門，「周老大，那都是哄人的，那是娛樂圈啊，是韓國娛樂圈！再說了，好幾個女孩子都二十多了，私底下能不偷偷地戀愛嗎？」

周不器興緻索然，「那還算什麼少女時代啊？都變成少婦時代了，算了！沒勁！」

徐百卉白嫩的小手擺了擺，「我回去問問吧，有幾個女孩子好像年紀挺小的，說不定有機會。」

……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潮玩公社那邊。

潮玩公社現在的主要部門都搬到魔都去了，那邊是長江三角洲，更靠近玩具廠，便於監督管理，也便於開展國際化的業務。

首都這邊主要是設計部門。

石婧美帶著兩個助手專程從魔都趕了過來，聽周大老闆的指揮。

先列成績單。

很喜人。

因為曼聯的球員盲盒受到了熱捧，所以很多英超豪門也發來了合作申請，阿森納、熱刺、切爾西、利物浦，其中以利物浦最為熱切。

周不器笑道：「利物浦？那是死敵啊！」

石婧美顯然比伍雨更有水平，市場調研做得也更深入，說道：「曼聯的盲盒受到熱捧，很大原因是地理優勢。曼徹斯特什麼都沒有，最大的文化和娛樂中心就是曼聯。所以曼聯的球迷是最忠誠的，消費能力是最強的。倫敦的娛樂項目太多了，那是眼花繚亂的國際大都市，當地球迷都把錢花在別的娛樂項目裡了，並沒有曼聯的『壟斷性』。」

周不器坐在沙發上，拉著伍雨的小手，笑著說：「問題不大，足球文化在英國根深蒂固，足球的衍生商品不少，受眾很廣。」

「可是足球的球星卡並不受歡迎！」這是石婧美最擔心的地方，「球員盲盒的模式，跟球星卡差不多。」

球星卡的模式也是盲抽。

玩家購買一盒卡，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打開後運氣好了，可能會有球星的簽名卡。運氣差了，就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球員。

球星卡的產業在美國比較流行，能玩出花來，可眼下的歐洲足壇還是個偏門生意，受眾很小。

曼聯球員盲盒的成功，背後一定有其地理壟斷優勢，在曼徹斯特，最大的娛樂消費就是曼聯了，球迷當然熱情。

去了倫敦、馬德裡、巴塞羅那、米蘭、巴黎這種大城市，足球消費就沒有曼徹斯特那種壟斷性優勢了。

萬一球員盲盒遭遇了球星卡一樣的市場冷遇，而潮玩公社又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跟很多球隊簽下了長期合同，每年要支付一筆贊助費……那就虧慘了！

石婧美道：「最好的模式就是分成模式。」

周不器道：「不行，分成模式缺乏競爭力。盲盒生意沒有門檻，萬一這時出現了一家盲盒公司，跳出來跟各大球隊簽下了長合同，並許以固定贊助費怎麼辦？潮玩公社不是出局了？不能留下這樣的破綻。」

石婧美很擔心地說：「可風險很大。」

「大嗎？」周不器可不這麼認為，「歐洲和美國不太一樣，美國人對美國是純粹的資本社會，球星卡這種純靠炒作而缺乏實際意義的商品，從大邏輯上歐洲就行不通。球星卡唯一的價值，就是收藏價值。而盲盒除了有收藏價值外，裏面的手辦其實就是玩具，有功能性意義，更容易獲得孩子們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