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此話何意？」劉協不知道為何突然慌亂起來，莫名其妙的反問了一句。

王允隱藏在袖中的雙手握著的拳頭，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這特麽都什麼時候了？

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如果陛下認為蔡邕所做的那些事罪該萬死，那我今天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恐怕都要拉出去殺頭！」曹商的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輕聲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猶如驚雷般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不知陛下可否知道，在董卓把持朝政的時候，此刻站在這裏的絕大部分人，可都在朝中任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對於董卓下達的命令，當時應該沒有人提出反對，而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執行！」

「按照這個邏輯，他們這些人就應該跟蔡邕同罪，司徒大人說得沒錯，做了這種事情的人，絕對不能夠放過他們！」

「否則的話，怎麼對得起陛下所受的那些苦，怎麼對得起天下百姓？所以，請陛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曹商再次開口說道。

劉協傻了！

在場絕大部分人都傻了！

可蔡邕在這種時候，反應非常敏捷，臉上的眼淚一抹，當即換上了極其嚴肅且真誠的樣子。

「陛下，老臣所做的那些事，確實天理不容，也對不起陛下和大漢，老臣……只求速度死！」

說完。

蔡邕用額頭貼著地面，趴在地上表示放棄了一切反抗。

只是。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從曹商那番話說完以後，蔡邕就明白自己死不了了。

王允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不斷的抽搐，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蔡邕確實跟董卓有過很親密的合作，可當時很多人都這樣做過，其中就包括跟他關係好的那些人。

平時他們聯合起來針對蔡邕，根本就不需要考慮自己曾經做過什麼，現在把問題擺到枱面上來，才發現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陛下，臣也是有苦難言，當時董賊掌控著一切，臣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還請陛下明察！」

「陛下，臣為那董賊做事，只是為了留著性命，尋找合適的機會為陛下剷除這老賊，忍辱負重不敢去死啊！」

「陛下，臣雖然幫助董賊做了很多的事，但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委曲求全，所做的事情也儘可能的保證不是最壞的結果，這……都是為了陛下和朝廷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殿中的其他人反應了過來，呼呼啦啦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

為了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這些人將恬不知恥發揮的淋漓盡致。

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顧全大局，想死而不敢死。

根本不用曹商親自動手，這些人自己就跳了出來。

偌大的大殿中，一大半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也不管劉協是否聽得到，自顧自的不斷解釋。

曹操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儘可能的不笑出來，他現在對曹商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實話。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他一時間都還沒有想出應對之策。

結果。

曹商隻用了幾句話，就徹底堵死了王允和劉協的所有後路，蔡邕也完全不用解釋，這些傢夥已經把所有該說的話說完了。

「這……這……」劉協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