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發家養娃》第85章 第85章
常明輝捏著手裡的牌,微微眯眼:「你確定是打手,不是做工的?」
「我瞧得真真的,那些打手每天下午還會練兵。瞧那架勢,還不是一般小毛賊,是有章法的訓練。」
常明輝沉下臉,四十個人,還訓練有素,這是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常明輝那天收到消息的時候,非常的驚訝。
他混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見過反抗的人,可他的手下還是第一次被槍給打了。
這還罷了,拿槍的人還能全身而退,公安局不再追查這件事。
他問過他大哥是怎麼回事,他大哥隻說這夥人不能招惹,他們在公安局有靠山,那靠山還是比他們家勢力還大的嚴家人。
省城有權有勢的誰不知道嚴家,嚴家不僅在本地勢力強大,各個領域都有他們的人,還和京城嚴家是本家。
他們家雖然在省城人脈廣,勢力也不弱,可沒事也沒必要跟這種人家對著乾,這是嫌自己事不夠多,沒事找事。
可常明輝心裡很不是滋味,一個工地拿不下是小,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今後其他人也效仿,那就會非常麻煩,影響他的地位。
現在這群人還招了四十個打手,這是要跟他叫板的意思啊!
「他們有什麼動作?」
「那倒是沒有,上午還會做工,下午才訓練。」
「沒有去別的工地晃蕩過?」
報信人立刻領會這話的意思:「他們自顧自的,並沒有看到跟誰交往。」
常明輝的表情這才稍稍有些好轉,好歹不是來跟他搶地盤的。
「你繼續盯著,我倒是要看看這群人要幹什麼。」
一個小工地,常明輝之前壓根沒有放在眼裡,都是手下自己鎖定目標的。
沒想到竟然是個硬茬,把二十來個弟兄打得是落花流水,領頭的還挨了槍子,讓常明輝刮目相看。
現在還搞四十個打手,其中花銷比他們收的保護費還大,可人家寧可多花錢就不樂意低頭。
對於這種硬茬子,常明輝是又恨又佩服的。
報信人想了想道:「我調查過,那群人是從下面的南虹縣過來的。」
「南虹縣?」
常明輝壓根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他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頂多知道附近的城市,誰會記得犄角旮旯的縣城。
「南虹縣是咱們省最窮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那裡的人也特別彪悍。鄉下地方為了搶水搶地,兩個村子的人能全員出動對著殺。
最出名的一次,兩個村還把迫擊炮和高射機關槍都扛出來對打,我有個朋友就是那裡的人。說是當時打得那叫個不可開交,男女老少齊上陣,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瘋子。」
常明輝眉頭微皺,他也聽過那天的現場的情形。
他還真的相信,那群人就是這種不死不休的。
從前那麼窮,現在好不容易能掌握點資源,想從他們手裡摳錢,能把人的肉給啃下來。
農民有老實巴交的,也有民風彪悍,不怕死的。
他們這種人也特別怕這種不要命的瘋子,原本想著能花這麼多錢買這麼個也沒多大的破廠房,想來花點錢買平安也是願意的。
大多數做生意的,都是想要息事寧人,否則影響後頭做生意。
報信人還嫌刺激不夠大,又道:
「而且那些打手裡,有一半是本地人。全都是那種大廠子弟和大院子弟,要是招惹了,他們背後的七大姑八大姨怕是會來鬧事。」
「那領頭的是什麼人啊?」
報信人沉默了一會,「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
「就是那個嚷著打倒一個發一百的?」
「對,她爸爸也是來替她監工的,不管是買廠房還是裝修演以及後面做生意,都是她掌控的。」
常明輝正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有這樣的膽識,想要去會一會的時候,接到了陸夏的邀請。
請客的地方讓常明輝心裡更沉了,這地方沒有人脈關係,進都進不去,那老頭壓根不招待。
想要找茬?
人家背靠大山,嫌棄自己活太長可以去試試。
常明輝也沒故意推託,當下就同意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搞什麼名堂。」
陸國強看陸夏穿戴整齊要出門,心中很是不安。
「三丫頭,有爸和東升在這裡,你要不就別露臉了?」
陸夏長得太漂亮,女兒跟這種流氓打交道,陸國強心裡很不踏實。
「爸,我又不是一個人去赴約,有海霞和東升一起,其他兄弟也會在外頭守著,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可是……」
「爸,我以後開門做生意,總不能讓別人幫我撐場面。」
陸夏也考慮過要不要自己親自出席,她現在的美貌有時候確實會招惹來更多麻煩。
可她想到自己是要在省城立足的,不可能一直躲在幕後。
她的野心不小,今後會跟各路人馬打交道,還不如趁著手裡人多的時候露臉。
她不可能一直養著這麼多打手,這筆開銷對她來說也是極為大的負擔。
她之前靠先知大賺一筆,可也不能這麼亂花的。
趁著現在先將『狠角色』這個標籤印在地頭蛇心裡,今後才更好行事。
「爸,有我呢,我不會讓三姐吃虧的。」陸東升拍拍胸脯保證道。
陸國強不再說些什麼,以後在省城打拚的畢竟是這兩個孩子,總得出去亮相的。
陸國強是長輩,陸夏打聽到那個常明輝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他要是親自出席,就不好安排了。
因此,這次沒讓陸國強出面。
陸夏和陸東升提前到的地方,這次老爺子特別給面子,不需要排隊就訂上了。
常明輝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十分鐘,進門前還一副鼻孔看天的架勢,當他推門看到陸夏的時候,整個人微微愣了愣。
他早就從手下人嘴裡知道,陸夏是個大美人,因此心裡早就有了準備。
可他以為陸夏是那種凌厲的蛇蠍美人,又或者是個慣會勾引男人,利用男人的妖艷賤貨。
沒想到陸夏是這種溫婉嫻靜的知性美女,特別的『良家婦女』,一顰一笑之中還透著書卷氣。
「常先生,請坐。」
陸夏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朝著對面的位置伸手邀請。
這樣的稱呼對於常明輝來說很陌生,在省城很少用『先生』這個詞作為後綴,聽著文縐縐的,常明輝都覺得若是表情太兇狠,跟這稱呼不搭了。
常明輝並不是見到美女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他見識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面對漂亮女人,還是會下意識裝模作樣一把,表現得沒有那麼囂張。
常明輝落座之後,陸夏也沒開口,而是非常優雅嫻熟地倒茶,畫面極為賞心悅目,讓人都不敢大喘氣生怕打破這份寧靜悠閑。
陸夏也沒有給常明輝遞茶,而是給身邊的陸海霞和陸東升各自分了一杯,然後就開始細細品茗。
常明輝最先沉不住氣:「陸小姐。」
現在『小姐』一詞還沒有被汙名化,常明輝說出來覺得自己特別資本階級做派。
陸夏抬眼看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常明輝:「敢問陸小姐,你今天邀請我過來,是想要幹什麼?」
「說和啊。」陸夏笑道,「我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陸小姐,你可把我手下打得很慘,我總得為他們討回公道吧?」
陸夏依然帶著笑:「如果你們不來找茬,也不會有這麼一遭。我們都是鄉下來的,平常爭土地爭水源習慣了用武力解決。」
陸夏指了指身邊的陸海霞:「當年她爺爺可是連小鬼子聽到名字都發抖的人物,血性慣了。」
常明輝之前就聽說這群人裡有一個是練家子,三節棍耍得是虎虎生威。
看來那個特別能打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陸海霞感受到他的目光,輕輕挑了挑眉。
練家子和普通人周身的氣勢是不同的,常明輝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威脅。
常明輝依然不甘示弱:「可這件事要是這麼算了,我還怎麼在省城立足。」
「所以我邀請常先生吃這一頓飯,給彼此台階下。」
「其實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請說。」
「如果陸小姐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
「砰——」
陸東升猛地拍桌子,「你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
門口守衛的人,聽到動靜,迅速沖了進來,原本寬敞的屋子,一下子就被塞滿了。
陸夏面色不改,輕輕拍了拍陸東升的胳膊,差點就要衝過去的揍人的陸東升瞬間平靜下來,可目光依然惡狠狠的。
「常先生,這種話還是不要提的好,畢竟我還想好好做生意,不想蹲牢房。」
陸夏使了個眼色,周大柱一行人微微頷首,全都退下了。
常明輝也讓自己的手下離開,「陸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夏沒有直接回答,「有一種蜘蛛叫黑寡婦,常先生聽說過嗎?」
常明輝面色微微一沉。
陸夏笑得人畜無害,「常先生,能睡個安穩的踏實覺,才能活得長久。」
「你在威脅我。」
「不,我只是在說一種可能。這種可能是否存在,取決於您啊。」
這時候孫小豐端著菜進來了,感受到屋子裡的緊張氣氛,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夏姐姐,我爺爺說你要是遇到不喜歡的菜,扔出去就是,沒必要勉強。」
陸夏微微詫異,老爺子說這話肯定說的不是菜,這分明是在明示他要給自己撐腰。
果然,常明輝聽到這句話,面色緩和了不少。
「陸小姐,你的人脈很廣啊,完全看不出剛從鄉下來的。」
陸夏給他倒了一杯茶,「一般一般,都是混口飯吃。」
常明輝接過這杯茶,一飲而盡。
雖一句未語,可這態度表明接受陸夏提的條件,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常明輝也沒心思留下來吃飯,這裡的飯菜再好吃,也不貪這一嘴。
他心裡還是很不痛快的,不追究也代表著他跟一個女人低了頭。
陸夏:「常先生,你認為國家一直會任由這種亂象繼續下去嗎?」
常明輝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她:「你什麼意思?」
陸夏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常明輝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孟紅光就是這附近的人,因此查起來也很方便。
常明輝絕對不是好人,仗著自己有些關係,招攬了一群無業青年到處收保護費,打架鬥毆。
這樣來錢快,還特別威風。
可你要說他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蛋也還不到這一步,至少目前還沒有涉及那麼深。
他十分講義氣,對手下兄弟特別好,所以才能召集到這麼多人替他賣命。
陸夏會提醒,當然不是想要感化他,更不想幫他躲過嚴打。
而是希望他在嚴打之前能消停一點,別暗搓搓的搞事。
常明輝有公安局的人脈,因此消息也比普通百姓多。稍微查一下,應該也能察覺到國家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要是放老實點,這段時間不搞事,不來找她的麻煩,那他靠著背景興許還能躲過。
否則——
陸夏到時候肯定會去舉報,她不可能光吃虧不反擊。
常明輝的這種情況,放在嚴打時期,有很大可能是要挨槍子的。
接下來,工地裡一切安全,沒有人再來找事。
孟紅光那邊傳來消息,常明輝現在消停不少,還開始做起了生意。
不過那生意瞧著也不怎麼對勁,他都是跟他勒索過的人做的,利潤極為驚人,裡面肯定有貓膩。
陸夏搖頭:「敗類就是敗類,習慣了不勞而獲的暴利,怎麼可能會踏踏實實的幹活。」
四十人打手團在二十天后解散了,陸夏隻留下了最能打且最勇猛的四個人。
兩個是村裡的,另外兩個是省城人。
其他人都不想走,這裡的夥食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每天還有錢賺,才二十天每個人能帶四十塊錢回家,相當於一天掙兩塊錢,這比有編制的工人都多。
省城那批人,一些家境好不錯的,一開始都不屑跟那些農民工一塊吃工地飯,想著能有啥好吃的,肯定是清湯寡水的。
抱著瞧熱鬧的心思,第一頓飯他們沒有直接跑出去或者跑回家吃,而是留了下來。
然後就被陸夏的豪橫驚呆了,這吃得也太豐盛了吧!
每頓飯都有肉,油水特別地大,掌杓的大嬸手藝也特別好。
明明是大鍋飯,吃起來卻比家裡精心烹飪的小碗菜還香。
於是,一行人全都在工地裡吃喝,還積極幫陸夏找肉票。
明明幹了那麼多的活,還要每天幾個小時的訓練,愣是還給吃圓潤了。
「夏姐,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叫我們兄弟幾個啊!」
大家走的時候都戀戀不捨,真想要長長久久地跟陸夏幹下去。
可陸夏實在不需要這麼多人,他們的開銷確實不小,也只能遺憾離開。
「你們也別成天閑著,要麼去學點東西,要麼就去幹點什麼。」陸夏勸道。
有的人聽進去了,有的人打著哈哈。
陸夏不可能管每個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在這期間,陸夏收到了嚴以鈞的來信,可看信件日期,這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寄出來了,並不能從信裡看到他最近的狀況。
穆一舟那邊也沒什麼消息,這讓陸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封信裡依然如同之前一樣,輕鬆詼諧,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以樂觀態度去描述的。
如果不仔細閱讀,很可能就被表面的輕快矇騙了。
信的後半部分則說的是他對陸夏所做的事的看法,評價中肯卻並沒有說教的意味,非要陸夏聽他的話不可,只是單純站在自己的角度述說觀點,是互相探討的口吻。
陸夏最討厭『爹味』的說教,這種說教一般都會伴隨著對聆聽者的打擊,一副老子最牛,你就是個廢物,你得聽我的架勢。
陸夏上輩子爬上那個位置,身邊這種男人特別的多。
他們在很多人眼裡是成功人士,因此更容易被捧得喜歡高高在上,指點江山。
面對她這種女同志的時候,那PUA話語更是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打下,意志稍微不堅定的就會陷入自我懷疑,這樣一來很容易影響到工作,一個不小心就被拉下來了,換成那些男人上位。
嚴以鈞是蓬勃陽光的年輕人,不會因為喜歡她而刻意地附和討好,也沒有為了彰顯自己的神勇,貶低陸夏所作的決定。
他只是給出自己的見解,卻並不會替陸夏做決定。
這種交流,讓陸夏感到舒心,同時也能從另一個角度看到自己的不足。
陸夏有時候其實挺惶恐的,她迅速崛起,在一些人心裡明顯被神化了。
只要是她說的就是對的,根本沒想過要反駁。
再加上陸夏又是穿越回來的,本身事業就不錯,還帶著『先知』,哪怕一直提醒自己要謹慎做每個決定,可還是難免會自以為是。
這樣是非常危險的,如果失去分析能力和判斷能力,全都依仗『先知』,很容易會出差錯,屬於自己真實的能力也會消失。
能有一個人提醒自己,讓自己頭腦清醒,非常的有必要。
陸夏看到最後,忍不住笑了。
嚴以鈞暗搓搓地表明自己有不少存款,可又怕她多想,扭扭捏捏半遮半掩的跟平常的利落完全不搭。
陸夏當即就給嚴以鈞回信,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告訴了他,包括常明輝找茬的事。
兩個多月之後,廠房改造完成。
除了服裝店門面沒有裝修,其他地方全都裝修完成,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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