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助理給沈梓修遞了兩張消毒濕巾。

沈梓修拿著濕巾，對著鏡子擦自己臉上的血跡，「媽的，賤女人！」

助理一句話不敢吭，怕觸了沈梓修霉頭，再不小心把工作給弄丟了。

臉上血跡擦了差不多，沈梓修煩躁把濕巾團成一團丟給助理，「以前怎麼沒發現那賤女人還是塊兒硬骨頭。」

助理，「沈少，林小姐那兒估計還等著您回消息呢…」

「回個屁！老子為了她都這樣了！」不說還好，一說沈梓修就像是點著火的炮仗，「不就是肚子裡有塊兒肉，天天不稱心就給我擺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等她肚子卸了貨，先安排驗dna，要不是老子的種，連人帶球給我一起滾蛋！」

小助理拿出手機，趕緊點開備忘錄記下。

沈梓修看了眼手機，點了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回撥。電話很快接通，說話的是一道微沉的女人聲。

「媽…」沈梓修喊了句，不知道電話裡的女人說了些什麼，他趕緊解釋起來，「我也不知道賈葛抽什麼風，莫名其妙就準備選秦西嫵當女一號。」

「我肯定不會讓秦西嫵和賈葛走的進，他的影視版權必須得在我們手裡，絕對不能讓沈頤那邊兒有機可乘。這獻禮作品是一塊兒大蛋糕，一堆人眼巴巴瞧著流口水，沈頤他剛回國，趁現在他的手還沒伸進娛樂圈，我們得想辦法儘快把他扼殺在這個圈子外。」

「秦家那位小公主肯定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解除婚約這事兒對她傷害太大，一時半會兒哄不好。這種女人就得先晾著她，等她自己冷靜想清楚了，就會乖乖放棄賈葛的電影，求著我原諒她。」

電話掛斷，沈梓修鬆鬆領帶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只不過他腦袋裡根本就靜不下來，走馬觀花似的全是讓人煩躁的片段。

…

秦西嫵一覺睡醒，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雲層埋住，還沒黑透的天上，月亮已經在開始上班了。

秦西嫵習慣性去枕頭底下摸手機，她一隻手去扯眼罩，一隻手摁著數字給手機解鎖。

微信好友沒幾個，消息倒是不少。

最近幾條是徐理給她發來的幾篇公眾號文章。

——論一個優秀秘書必備的職業素養

——怎樣做好一個好秘書

——如何與上司關係更進一步

還有一些是淘寶上賣絲襪的店鋪鏈接分享。

信息往下劃拉劃拉，許蕙芸也給她發了好幾條，問她吃飯了沒，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秦西嫵大致看了下原主從前和許蕙芸的聊天，一般都是許蕙芸發過來的消息，她隔了一周才會回復。要麼是一兩個字，要麼就是一個寫著「好煩呀」三個字的表情包。

秦西嫵先給徐理回了個「1」，表示自己收到了，接著就點進自己和許蕙芸的聊天界面。她打了幾行字，咬咬手指又給刪除了，最後乾脆撥通了語音聊天過去。

許蕙芸那邊兒接的很快，就跟給她發完信息就一直守著手機一樣。

秦西嫵深深吸了口氣，開口說，「媽…」

再放下電話，天已經全黑了。

看著結束的一小時二十五分鐘的語音聊天，秦西嫵抱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她點開許蕙芸的微信名片，把「許蕙芸」這三個字改成了四個字——親親媽咪，順帶後面加了個粉紅色的小愛心符號。

秦西嫵捧著手機傻笑了幾聲，又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個滾兒才蓋上被子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