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明白就見鬼了！

這是浮現在安科爾心頭的第一個念頭，雖然他那還算是不錯的腦子理解了福茲·弗所說的紙繪的原理，但這不代表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接受了，感受對手動作產生的氣流來閃躲攻擊······這太扯淡了吧？

人的身體當真還是柳條不成？

能隨著微風搖擺？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是告訴他現實就是這麼的扯淡，福茲·弗正的就像是一根柳條一樣隨著自己拳頭攻擊時產生的氣流搖擺。

旁邊，

「······卸下來力量嗎？」

神無暫且按耐住了鑽研靜寂果實的念頭，沒有錯過這最後一式六式的學習，在聽完福茲·弗的解釋後，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紙繪······的確和指槍、嵐腳等不同。

前面的那幾招六式教授的核心要點都在於如何更有效的利用自身的力量，

而紙繪，

卻是讓人卸下來力量。

從直觀感受上來說就有著巨大的差別，如果說使用力量這是所有人都掌握的本能，那麼卸下來力量······可就和本能這東西完全的背道而馳了，除非是靠坐下來，或者四仰八叉的躺下來，否則就不可能說是不使用力量。

站立，

都是需要力氣的。

不過這倒也沒有說是真正的難住神無。

因為福茲·弗已經直接明了的說明了卸下來力量的真意不是說讓自己全身都不用力氣，而是不緊繃著肌肉，讓自己的意識灌注入到肌肉當中，喚醒自己身體每一塊肌肉的本能，去感知氣流的變化，本能的做出來應對。

在嘗試了幾次後，

神無放鬆下來肌肉，將意識灌注入到了肌肉當中，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清晰的察覺到了氣流的變化，這是一種和見聞色霸氣截然不同的感觸，見聞色霸氣是精神力量的運用。

而紙繪可以說是身體本能的一種應對機制。

「莉莉，打我兩拳。」

在掌握了紙繪後，神無當場就做起了試驗，直接招呼莉莉攻擊自己。

然後······和福茲·弗一樣，像是根柳條似的在「春風」中搖曳了起來，這讓福茲·弗一時間也有些難以鎮定住情緒，之前的確是想著神無多久掌握六式都與他無關。

可真發現神無在半天都不到的時間中就掌握了六式，

福茲·弗發現自己的心情好像沒辦法像是預想中的那樣維持住寧靜。

就這樣，

第一天的六式教學落下來了帷幕，作為正兒八經的被教導者的安科爾沒有掌握六式中的任意一式，反而是旁聽的神無掌握了全部的六式，莉莉則是掌握了剃和指槍這兩項六式。

沒有錯，

除了剃以外，莉莉還學會了指槍。

只不過和常規以上的指槍不同，莉莉並不喜歡用手指頭去戳人，她更喜歡用拳頭去招回自己的對手，於是選擇了用拳頭來代替手指，就這樣自然而然的開發出來了指槍的變種技巧。

根據福茲·弗的說明，這一招似乎是被稱之為「獸嚴」。

雖然在貫穿力上不如正版的指槍，但是在對目標的破壞力上並不遜色分毫。

————

「神無，感覺如何？」

「什麼？」

「福茲·弗的六式啊！怎麼樣？神無你學會了幾招，除了指槍外還學會了什麼？」

在用過了晚飯後，神無正坐在走廊上吹風休息的時候，裝在口袋裡的電話蟲突然叫響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貌似忘記將電話蟲放下來了······他接通了電話，話筒中傳出來了霍雷祖的聲音。

於是，

就有了上面的對話。

「嗯，挺難的，我也是廢了好些腦細胞才全部學會的。」

「都學會了是吧？別灰心，指槍對我們來說肯定好學，但是其他的六式的確都挺有些難度的，十天的時間才剛剛開······」話說了老長一串，霍雷祖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神無，你剛才說你學會了幾招六式？不準開玩笑啊！我可沒時間陪你說什麼一點都不好笑的惡劣笑話。」

「全部啊！」

神無拿著話筒，悠然自在的答道。

「······當真？」

「騙你做什麼？六式······也就是鐵塊和紙繪稍有些難度，其餘的四式實際上都挺簡單的。」

都挺簡單的？

聽到這樣的話，還賴在燼的辦公室裡偷懶的霍雷祖看了眼窗外的夕陽光輝，伸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頰，那貨真價實的痛感提醒了他這不是在做什麼荒誕不經的睡夢。

他放下來話筒，

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還在辛勤工作的燼，說道：「喂，燼，神無那小子說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六式。」

「已經掌握了全部······你說全部？」燼話說一半，猛然抬頭，盯著坐在沙發上的霍雷祖，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霍雷祖，你確定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要是腦子不清醒的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覺，雖然你這傢夥根本沒感覺有勞累到。」

「我的大腦還沒有因為怠惰而腐爛掉。」

霍雷祖翻了個白眼。

這一下，

輪到燼驚訝了。

六式·······他沒有學習過，但是這不妨礙他以高屋建瓴的眼光去評點福茲·弗所施展的六式，所以他知道六式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學會掌握的東西，就算是讓他去鑽研，大概也不容易在半天內就掌握全部的六式。

旋即，

驚訝結束，名為驚喜的情緒浮上心頭。

「如果這是真的······霍雷祖，或許要不了多久，神無就會是你的同僚了。」燼笑著說道，那漆黑的面罩遮住了他，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但霍雷祖聽的出來燼這一番話中蘊藏著的笑意。

「那豈不是正好？年輕人們越是出色，我這樣沒什麼用的老傢夥就可以早點兒退休養老了。」

霍雷祖全然沒有被燼的調侃影響到。

他的「鹹魚」已經是病入膏肓。

「你這傢夥······」燼也拿霍雷祖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霍雷祖雖然真的很鹹魚，但遇到事情的時候卻還沒有出過什麼問題，總是能很好的盡到自身的責任。

末了，

燼沒好氣的瞪了眼霍雷祖，說道：「告訴神無，讓他不要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成就就懈怠，半天時間掌握六式沒有什麼了不起的。」